顾蓁蓁刚问过石磨,额头就一疼,她捂额质问:“四哥你干嘛敲我?”
顾奕辰收回手,神色淡淡道:“我怕你脑子里进水了,敲一下听声响。”
顾蓁蓁怒目,对方摇头叹息:“之前弄错了胡麻的名字,如今连家里碾米的石磨在哪都忘了。小五,你说你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
顾奕辰这声声调侃,却如一盆凉水浇下,顾蓁蓁登时头顶发凉脚冒寒气,好在这一瞬原主往日生活的片段浮现出来,其中就有原主舂米磨面的场景,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石磨在院门旁的窝棚里,瞧我这记忆时好时坏,看来是上次落水后落下了毛病。”
听到她提到上次落水,顾奕辰的眉头蹙起,张口问道:“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上次落水的具体情况,之后又是找哪个大夫看的病,大夫可有说什么?”
顾奕辰这一连串问题,逼得顾蓁蓁抱头认输:“四哥你别问我,我当时太乱太慌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后果断往外奔,“四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娘要芝麻,不,是胡麻。”
顾蓁蓁其实也不算说谎,因为关于落水那段记忆,唯一清晰的便是溺水的原主濒死之际慌乱抱住了“浮木”,却不知那是男人的手臂,等到她上岸后意识到这点,惊惧绝望之下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那些后续原主当时不知,事后极力逃避更不会问及旁人。
这些事情让顾蓁蓁虽感激顾奕辰对她的关切,但心底也冒出一股无法驱散的恐慌,那是一种因为鸠占鹊巢而产生的恐慌,还有愧疚。
且原主这四哥实在是个聪明之人,她怕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若是被他揪住错处再次逼问,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露底,到时怕不是请神婆来跳大神灌“血水”,而是直接一把火将她烧了祭天。
只一想到这后果,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疾步奔出书房,却差点绊倒门槛上,身后一只手及时拉住她,埋怨道:“你跑什么,难道四哥是老虎不成?”
顾蓁蓁一脸苦涩,心道你比老虎还可怕!
她之前肯定是痰迷心窍,才会觉得眼前之人是个良善又疼妹妹的好兄长,但一个能考中小三元的秀才又如何只是单纯的良善,且他疼爱的妹妹是原主,绝非她这个鸠占鹊巢之人。
这一刻,对上顾奕辰似关切又似怀疑的眼神,顾蓁蓁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她由不得轻笑一声,张口问道:“若我说,顾小五在落水那日便死了,你会如何?”
说出了这句话,她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与其一直这般恐慌着,愧疚着,不如一开始就敞开了说,不管之后是被烧了祭天,还是被赶出顾家,她心中都会一片坦然,问心无愧了。
当然,若是能不祭天,还是不祭天好。
若是被赶出顾家,正好可以摆脱赵家那极品一家子,也能获得婚姻自我选择的权利,便是一辈子不婚都没人逼迫。至于坏处也一目了然,无衣无食,无依无靠,人生地不熟,想要闯出一条生路来怕是要吃尽苦头……庙街iajie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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