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大意了,差点被顾蓁蓁逼出破绽。
且不说那陶碗缝隙里的残留是否能清水析出,单说那药气味浅淡得近乎于无,是非欢场妓子们惯用的助兴之物,而是某些世家大族用于阴私的秘药,若非前世……想起前世遭遇,她恨得牙龈咬出血,嘴角却勾起诡笑,京中有神医之称的大夫都不能辨认出,她就不信这乡下地头没甚名头的大夫能辨认出来。
望见大丫那一瞬扭曲的面容,及其眼底笃定又得意的神色,顾蓁蓁便知道拿着茶碗去找刘大夫也无用,她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也不确定你是否放了药,但你的神色已经告诉我答案,也就不用再去劳烦刘大夫了。”
大丫眼底的得意一下子溃散,而后扭曲成怨恨,甩手怒道:“我没做就是没做,你爱信不信!”
“呦,你这是不打算装柔弱了。也是,你装得累,我看着也累。”
“小姑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处处提防我,怀疑我!如今还怀疑我往你的油茶里放药,我可是先喝了半碗油茶的,我难道还能害自己?”
“是啊,你先喝了半碗,你这会身体可还好?”顾蓁蓁嘴角带笑,目光闲闲掠过她泛红的脸。
顾大丫已经感觉到体内再次翻腾的热潮,心底恨得滴血,面上泪水涟涟:“昨夜我守了小姑一夜,夜里着了凉,今儿早上我就些不舒服,但因着昨日的事我心里有愧,所以没有告诉小姑,不想小姑却误会我发烧是因为我给自己下了药……呜呜呜……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呜……”
顾奕辰回来时,就发现庙里气氛不对,大丫跌坐在庙中角落垂泪呜咽,小五站在窗前眼望着外头,却是一东一西离得极远,好似楚河汉界一般。
也对,就大丫今夜干的事,就算她哭得再可怜,小五也不该心软原谅她。
只是这地方不适合再停留。
他缓了神色,温声朝小五招呼:“人走了,小五咱们也回家。”
顾蓁蓁闻言自窗外收回目光,举了举手中陶碗冲他笑道:“娘省惯了,丢失一只碗就得心疼许久,所以我得将它一起带回去。”
顾奕辰瞥了眼地上呜咽声断了一下的大丫,声音微沉:“是该带回家,但被老鼠舔过碗底,很该烧开水好好烫几遍,才能清除那些脏东西。”
这番话里的讥讽味道顾蓁蓁听得出来,地上的大丫想来也能听出,但不见她有半点反应,依然是泪水涟涟的可怜模样,这番功底让顾蓁蓁也不由得叹服。
顾蓁蓁自认功底不够,今夜也不打算再撕了,所以率先走出了庙门,而后站定,转头朝东面树林望去。
随后走出的顾奕辰跟着望过去,只见那片树林黑漆漆一片,夜风穿过带起一阵沙沙声,除此以外并无别的声响,便笑道:“小五别看了,林子没异常,我刚刚回来时还过去瞅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
顾蓁蓁不置可否,收回视线问他:“四哥,你说今夜之事真就没有别人看到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