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不像是我的儿子,我没有那么软弱的儿子!”雄浑而愤怒的声音随着鞭子挥下。男孩子抿着嘴巴承受着,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身旁是打翻的一切物件,笼子,木碎,一些干果瓜子,还有就是,那团毛绒绒的尸体。
“那么看我干什么?用你那双丑陋的眼睛!”男人被看得更愤怒了,转而放下鞭子,掐住了男孩的脖子,逼着他直视进他的眼睛里。
而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色,混沌的,不明朗的。
男人恨极似的说:“你看你那双眼睛,不像我,反而像那个老头子,多么像他!”
我是不像你!我不要像你!那么残忍!那么懦弱!只会在我面前逞强!男孩子其实想吼叫出那样的内容,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样反抗只会招来更恶毒的伤害。
“你其实是他的儿子吧?不然为什么和那样的女人一块,还是生出了这样的眼睛。”那个暴怒的君主把儿子狠狠地甩到地上,其实他也只有儿子一个人臣服于他了。
男孩子痛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如果可以说,他一定会反驳之,他的母亲,才不是那样的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她的黑色瞳仁是最美丽的黑曜石。
而正当他晕晕乎乎之际,他就看见了一个女人冲进来,一身慌忙地抱起他,而他抬头想看女人是谁,却首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瞳仁。
稚嫩的黑色瞳仁,小小的,躲在充满怜惜的眼神后面,好美,是黑曜石,他思念已久的黑曜石。
然后他听见抱着他的女人喊道:“云惜,快帮忙,少爷头磕破了,正流血,给他想办法止血。”
那双稚嫩的瞳仁也没有犹豫,跟着主人忠诚地眨巴,并放出坚定的光芒。
“是!”云惜答道。
而那声音,如同篆刻一般,深深地刻印在了男孩子的脑褶里,被其团团地温柔地包覆起来……
盛炎宸猛然惊醒,是梦。
他又梦到了小时候,明明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和云惜再见之后,他就频繁梦到了,但是这些梦里的云惜,都是不清晰的,或者只有局部被放大了。
好比眼睛,和声音,却总是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云惜的形象。
这个梦,发在飞机上,他自米兰离开,就去了纽约和新任总统见了一面,午饭过后又去了巴拿马的港口查看一下,这么在飞机上就得费几天,自然是一周后才能回到家里。
然而这个人还不愿意,就这么坐上了飞新西兰的飞机,估计这么一来,半个月都回不了家。
不回去,就省了见面,不见面,就省了心烦。
说到底,盛炎宸也算是矫情之中的矫情,做错了事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仅对心爱的女人撒了野,还这么避开对方,但是梦中,却忘不了她。
他人在飞机上摊平了,心却总是平静不下来,连着刚才的噩梦,就是休息不了,心里乱糟糟的,偏偏这个时候,最不想人打扰,就听到了电话铃响。
但这个并非一般的电话铃声,而是一种蜂鸣音,对于没有接受过某种耳蜗改造的人,是听不见的,而这个特殊的来电铃声,只能是一个人。
一个他不能不接电话的人,多想摁掉电话,却只能接起来,多想吼对方一顿,却只能恭敬地接着,并按住情绪的说:“爷爷……找我有事情?”
但是那边并没有如预期的一般,传来那个既厌恶又不得不尊敬之的声音,却是一个略显年纪的女人声音:“少爷,我是红,昨天医院打电话来说,您父亲快不行了……您赶紧回来吧……”
盛炎宸有些哑然,没有想到,那个人,也是会有不行了的一天,然而南半球三万公尺的天空上跟国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这次,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他都无法回去了……
简沐晴已经快一周没有见过盛炎宸的人了。
一周的时间可以干嘛,她曾经看过一个研究说,一周恰好是人的一个小更新周期,一周时间,人的细胞就换了一批。
也有心理学研究说,但凡任何事情,只要坚持一周,它就会成为习惯,你不干它,还难受了。
于是简沐晴在这一周的时间,形成了一个新的习惯,晨跑。
因为上次米兰之旅让她发觉,有时候跑步,真的让人感觉浑身轻松,面对早晨的阳光雨露来做这个有氧运动,实在是心旷神怡。5353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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