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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来人走到庙前,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他就推门,哦、门没有闩,癞子心里疑惑,走时是赖四关的门,他是听到闩了门的。

他推门进来,抬头望去,那绑着的尼姑已不見了身影。他怒从心起。那尼姑只是老点,其实也是眉清目秀,已经摸了,浑身都是肉。到嘴的肥肉也不让吃,天理何在。他要去找苟三爷讨个说法。

癞子正要往前走,老何从门后一步蹿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癞子,癞子对这突然来的情况,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十分的惊恐,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眨巴眨巴小眼睛,点点头。

老何说:我找的就是你!。他扬起打狗棍就打。癞子一看要挨打了,马上抱着头转过身去,摆出挨打的架势。这个动作在老何的意料之中,癞子背上是背篼,他躬着腰,背篼在上面,打不着。老何的打狗棍没有打下去,他朝癞子的屁股使劲踹了一脚,癞子来了一个狗吃屎,他背篼里的东西,都滚了出来。

癞子这小子还不糊涂,马上伸手到怀里去掏枪,老何看得真切,一个箭步上去,踩着癞子的胳膊,把手伸到他身下去,把手枪掏了出来,还搜出插在小腿的匕首,他把这些东西扔到墙角,抬起脚就朝癞子脑袋踢了去,踢了两脚,看他不再动弹了。

小陈出来了,老何就叫他把绳子递过来。小陈拿来那根勒死赖四的棕绳,老何这次换了个花样,先卸下癞子的背篼,把绳子在癞子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提起癞子,两手紧拽着绳子两头,把他背靠背地背在背上,癞子还没有死,两手死死的拽着绳子,老何比癞子高一头,癞子的脚空悬着,还在后面乱蹬,老何全然不理,背着就出了山门,开始时,癞子还乱蹬乱踢,猛烈的挣扎,后来就慢了,到了挖坑的地方,他就消停下来,老何还不放心,放下来以后,又勒了一会才松手。

老何转过身来,对小陈说:告诉他们,没事儿了。现在接着挖坑,我一个人就行了。

老赵从小土包上走下来,他一拐一拐艰难地走着,小陈儿忙上前去,把他的抢接过来,扶着他进了山门,陈大姐迎上来说:我扶吧!。就扶着老赵进了师父的禅房。小陈问师傅:米粉还有没有哇?。妙常师父说:还多着呢!,哦!老赵还没吃,我来煮,用开水烫一下就行了。

老赵说:我可饿坏了,这算中饭呢,还是晚饭呀?。师父说:是中饭。老赵冷笑道:中饭,王太太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个癞子到城里去都打了一个来回,还中饭呢?,现在都快吃晚饭了。陈大姐说:我们是刺叭林的班鸠,不知道春秋啊!。现在没有事儿了,我去帮老何挖坑吧!,埋了人就算完事儿了。

小陈说:我也去。于是两人就出了门,走到门外,陈大姐觉得,屋里的人、不是受了伤,就是受了惊吓,她有点不放心,又回到屋里,对妙常师父说:我们出去,这门还是要闩上,就怕节外生枝呢!。老赵拿起拐杖说:你就走吧,我来闩门。这里还有我呢!。陈大姐才放心地走了。

到了下边,陈大姐抢过老何的锄头就挖土,挖完以后,小陈就来配合,把挖松的土撮起来,这样几个来回,深度就够了。老何抽完了烟,他把烟头扔在坑里,他说:够了,有三尺多了。他叫小陈:我们两个抬,脸朝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两人连抬带拖,把那三个恶魔扔进坑里埋了。

三人回到庙里,老何看见了在门后癞子的背篼,记得癞子走时,苟三儿说了,叫他买些吃的。他就叫陈大姐和小陈先走,到师父房里去。他就背着背篼,回到自己房里,他把背篼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察看,除了米粉,还有肉和烟,真是喜出望外哇!。

他把这些东西都摊开,免得馊了。他又想起了,苟三儿的枪和衣服,扔到墙角去了,他就去把它找出来苟三儿的枪不错,皮带上还插满了子弹,衣服兜里有个钱袋,装的满满的,他倒出来数了,有二十二个银元。

回到师父的禅房,老何说:早晨还看到了太阳,后来天就阴了,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老赵说:你算一算吧,王太太他们从城里来,后来癞子又到城里去,打了一个来回,现在应该是申时,快到酉时了。小陈补充说:公家的时间,就是下午五点左右。

老何说:还早还早。就拿出烟来抽烟,他对陈大姐说:还是要感谢妳呀,能想得到。陈大姐笑了:我就知道你们在山上辛苦。

现在都五点了,老何他们聊着,没有走的意思。王太太是心急如焚啊!,巴不得马上就走,她拉了拉师父的衣角,师父忙安慰她:不急不急,就走就走!。她也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她走到老何那里,对老何说:老耽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一会儿天就黑了,早点走吧!。

老何说:可不能走早了。他站起来,挨近了师父才小声说:你看她们那样子,别人看见了,有失王家商号的体面不说,人家也不知道,在观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是传到官府那里,事情弄大了,就不好收场了,一定要天黑才走。这样,我马上骑马到陈家沟去雇滑竿。

老赵凑过来说:能雇,就雇四乘,叫她们几个女的都坐滑竿。陈大姐说:我就不用了。老何说:多了引人注意,就三乘吧!。

老何在背篼里,放了一些马料,在上面再放上马鞍,就要去牵马。老赵看了笑道:你骑在马上,背一个背篼,别人不感到稀奇?。老何说:只有你才想得出来,我把马鞍背过去,上了路,我把背篼甩在路边,回来时再捡回来。

老何见没有人跟出来,就问身边的老赵说:你说,癞子背篼里背的啥?。老赵不知道,他想,肯定是好东西,他很感兴趣地问:啥呀?。老何笑着说:有几斤肉、一包米粉、还有好几包烟。老赵听了很高兴,他说:庙里吃素,一点油水都没有,等师父走了,我们打牙祭、好好改善改善。

老何正正经经地说:可不能用师父的锅。老赵问:他们那么远跑来,身上除了枪,就没带点钱,你埋的时候也不搜一搜?。

老何说:你抬的时候没看见,苟三儿和赖四是光着上身,只有癞子穿了衣服,癞子身上没有钱,我只从苟三儿衣服里收到二十二块钱,赖四的衣服,在师父房里,等会儿你去找一找。老赵催促着说:不早了,你快走吧!,叫滑竿天黑前赶到这里!。

老何骑着马,很快到了陈家沟,只说庙里香客摔了,要找三乘滑竿,许他翻倍的价钱,马上到观音阁去。

办完了事儿,老何就马上回来,才走到观音阁山门外,远远地望着从梯子岩爬上来几个人,抬着三乘滑竿,老何正在疑惑,没有那么快吧!,走近了才看清,正是在陈家沟雇的滑竿。

轿夫说:你前脚走,我们就跟上来了,直接从梯子岩上,滑竿儿就几根竹子,一个人就扛着上来了。到了庙里,老何叫轿夫把滑竿放下,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妙常师父在屋里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她估计滑竿也该来了,就出来看个究竟。老何忙迎上去,他把师父拉到院坝角上,小声说:现在走还早,擦黑的时候走,天黑了到陈家沟。

师父说:她们都急着回去呢!。老何说:我比她们还要急呢!,观音阁杀了三个人,让官府知道了,师父妳、王太太家,和我们几个、这一干人,都脱不了干系。先给轿夫一人下一碗米粉吃,磨到擦黑时再走。

妙常师父是个明世理的人,听老何这么说,她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点头同意了。

老何到屋里告诉王太太:滑竿来了…。他还没有说完,王太太马上站起来,就准备要走老何说:现在走早了,一定要天黑才能走,妳想啊,杀了三个人,让官府知道,大家都脱不了干系,等一会儿吧!,擦黑了,我们就走。王太太只好无奈地坐下。

老赵把老何叫出来,他说:赖四的衣服找到了,里头有六块钱,你说不用师父的锅,那用什么?。老何说:我们不是买了口新的锅吗?,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去找几块石头,把锅支起来,记得把他们的衣服给烧了,我们走了,你先把肉切切,等我回来再煮吧!。

老赵问:吃水煮肉啊!,师父那里,什么佐料都没有。老何说:你不是不知道,出家人不但不吃肉,佐料也不吃。老赵笑道:不吃是假,她化缘,人家给什么她就吃什么。老何说:吃不吃是她们的事儿,有辣椒有盐就行了。

轿夫们吃着米粉,对妙常师父非常感激。抽这个空,老何和小陈,把支锅的石头也找来了。轿夫们吃过米粉,天已快黑了,于是起轿。师父的滑竿在前,王太太的滑竿在中间,丫头的滑竿在后,老何、陈大姐和小陈随行,就离开了观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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