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名气派头,安维轩向那小侍女道:“你家小娘子唤甚名字,也好教我以名入曲,让那小娘子扬名。”
“我家小姐唤做莫愁,只是扬名却不必了,我家小姐在建康名气大的紧!”那小侍女倒不客气。
“莫愁……”听了那女伎的名字,安维轩不禁欣喜,吩咐道:“那劳烦寻几个会记谱的!”
“官人不会写谱?”那小侍女有些吃惊。
安维轩手又一挥,将不会谱曲说得很是清新脱俗:“学业才是安某的重中之重,曲乐不过是闲暇娱乐而己,又何必劳心费神的记那劳什子!”
吃就是以色艺娱人这碗饭的,女伎中识谱记谱自不在少数,听了安维轩言,立时有几个伎姐儿应承。
将几个女伎唤到一边,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安维轩将手中的纸笺递向那小侍女道:“这是你家小娘子要的曲儿,看她满不满意?”
“这般便完了?莫不是胡乱应付我家小姐儿?”那小侍女惊道,又怀疑道。
安维轩挑眉:“小娘子莫要着急,安某是不是应付,你家小姐看了自会知道。”
莫说是那小侍女,便是那晃大人也是微惊,写曲儿不同于作诗写词怎么可能七步成诗?后又一想,这可能是早便酝酿的,今日拿来应酬这倒也说的过去。
不止是这晃大人这般想,席间一众人俱都是这般想。
那小侍女不再多嘴,向着众人福了福拿着谱曲便走掉了。
似这般场合怎少了得吟诗作赋,宴会继续进行,只见己半醉的晃大人喝的兴起,吟道:“桨帆伴渔歌,湖泽遍芳草,采撷赠与谁?茫茫四下顾,回望旧故乡,归途路漫漫,心同而居离,徒伤以终老。”
这种场合经历过不少次,众人自是事前有所准备的,一一和之。
便是那几近目不识丁的泼皮丁五,也应和了一首。
安维轩惊度,随想起来这丁五寻个枪手代写,倒也是正常。
轮到了敬陪末席的安维轩,安维轩自然也有准备,左右惦量抄了道和道:“乾坤英气客,湖海倦游人。看镜始知老,见人宁话贫。功名惊壮志,琴剑误闲身。何日秋江上,清波洗宦尘。”
听得诗词,一众人无不交相叹服,不愧是能做得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才子,这诗恰应了之前晃大人的的唱,着实是交相呼应的很,应景的很。
“好一个功名惊壮志,琴剑误闲身!”对视安维轩良久,晃大人与胡县令道:“此良材勿要蒙尘乡野,当出仕为朝廷所用也!”
“回老大人,这安维轩己在今岁秋选的名单之上了……”那边有县学官佐忙应衬着施礼说道。
小爷还没做好赴试的准备,你们便将小爷的名报上了,真不知是喜是忧。那县学官长心中却不这么想,要知道去参加府试之前本县学子先要经历大考的,要不然本县几千个参差不齐的学子一起去参加府试还不乱了套,为此朝廷特作规定凡县试优异者方才可参加府试,如此来每县可以参加府试的学子不过二、三十人。
以这般算,安维轩是占了大便宜的,如同后世的保送生一般。
忽有叮叮当当的配饰撞击声响传来,席间众人望去,却是方才那个小侍女去而复还,还搀扶着位柔柔弱弱如风摆荷柳端庄娇媚的小娘子来,只是面上有几分苍白,想来是身子不大利落,给人一种大病初癒的感觉。
饶是有几分病状,且未施粉黛,这小娘子的容貌亦是压席间众女伎一筹,令人有一见倾心之感。
见眼前这小娘子,晃大人略惊,关心道:“莫愁姑娘的身子骨尚未好的利落,怎的出来了?”
“谢老大人挂念,妾身身体己无大碍!”那小娘子屈膝谢道,又言:“妾身是看了安小官人送的曲儿,身子骨立时轻了几分,比吃了两副汤药还要管用,妾身出来是来谢那安小官人的!”
“这曲子当真做的那般好?”晃大人有些不可置信。
若不是知晓安维轩与这莫愁姑娘素未谋面,莫说这位晃大人便似席间众人也要怀疑这位莫愁姑娘与安维轩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了,不然为何会这般追捧。
这莫愁姑娘回道:“奴家不敢妄评安先生之作,但这曲子足以与老大人之前听过的那两曲太湖美、姑苏风光并驾齐驱,甚至还要略占上风!”
那小侍女,指着安维轩说道:“姑娘,那位便是安小官人了!”
“莫要胡乱喊叫,要称先生!”那莫愁姑娘训斥道,随即连步款款来到安维轩面前,福了福道:“小女子莫愁,谢安先生赠曲!”
看着那小娘子,肖英宣若有所思,很快神色变的激动起来,不等安维轩应话,出口道:“吾在临安听建康籍同窗言,秦淮有位唤做莫愁的小娘子曲艺冠绝金陵为今岁江宁花魁,莫不就是姑娘你?”
“正是我家姑娘!”旁边的小侍女很是骄傲的说道。
“莫要那般没规矩!”这莫愁姑娘低声训斥道,又向安维轩言道:“妾身将这丫头宠坏了,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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