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x3qdu.com

说到这里,那范闲骂向身边的妻子:“都是这无知蠢妇,听了那史六斤的话,怂恿小的做那不法勾当诬陷安郎中!”

听得自家丈夫将主责推到自己身上,那妇人撒泼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蠢货,事到如今怎都推到了老娘的身上……”

“肃静!”胡县令一拍惊堂木:“泼妇胆敢咆哮公堂,来人啊掌嘴……”

旁边皂吏听得吩咐,不由分说上来便向那妇人几巴掌。

几巴掌下来,那妇人只被打的披头散发,口鼻出血,现下顾不得疼痛,口中不住叫屈:“大老爷,民妇当时鬼迷了心窍,也是受那史六斤哄骗,算不得主使呐……”

胡县令目光投向那史六斤,又是一拍惊堂木:“那嫌犯史六斤,这范家夫妇说的可是真的?”

“小人……小人……”身犯重罪,史六斤到了县衙硊于地上只因后怕哆嗦,又被范家夫妻二人将事情一股脑的推在自己身上,脑口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

“你既然不答,定是无话可说供认不讳了!”见史六斤这般模样,胡县令言道:“依本朝律,诬陷他人罪加一等,那史六斤做为主谋,范氏夫妇做为同谋,家资俱为充公,史六斤杖八十徒十年,流两千里,范氏夫妇各杖六十……”

徒十年流两千里,这等于把命搭进去,那史六斤自然也是个怕死的主儿,求生欲让其不由不大声叫道:“大老爷,诬陷安郎中之事另有隐情,小人并非主谋,小人是受本城丁老爷驱使……”

史六斤之言令那胡县令一怔,问道:“哪个丁老爷?你且说个明白!”

“本县家住车前巷名唤丁五郎的丁老爷!”那史六斤叫道,一股脑的说道:“那丁老爷有意将自家女儿许与安郎中家公子结个姻亲,安郎中一家不许拂了丁老爷的面子,丁老爷心中恼怒教小人整治安家……”

还有这个因果缘故,听得史六斤供言,不止是这胡县令连同县衙的一众皂吏胥吏,连同看热闹的百姓俱是一惊。

听得史六斤言,胡县令不禁挑眉,这几日那丁五又送了自己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以报上日官司偏袒的情份,没想到这丁五又牵扯出了案情。转念一想,这又是一次送人情的机会,那丁五免不得再来感谢自己。

想到这里,胡县令板着脸说道:“本县警告与你,且莫随意攀扯他人,若不然罪上加罪!”

“小的不敢胡言乱语!”以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史六斤忙说道。

胡县令吩咐道:“传丁五……”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那丁五被人带了来。进了大堂,那丁五看了眼安家父子,又向胡县令拜道:“不知父母老大人唤小民前来何事?”

也不多言,胡县令指着地上的史六斤,问道:“那丁五郎,本官问你,你可识得这硊在地上之人?”

丁五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史六斤,回道:“禀父母老大人,小民识得这厮,唤什么姓名小民倒是记不得了,这贼厮曾在我家做过工,因手脚不干净,叫小民打了一顿赶了出去,便再也没见过了。”

“你胡说……”听言,那史六斤大叫道。

“咆哮公堂,掌嘴!”胡县令一拍惊堂木,立时有皂吏上前掌嘴,只将那史六斤牙齿打落一地,几近不能言语。

行过刑,胡县令又指着史六斤,向丁五又问道:“此人指证与你,说是受你指使诬陷安郎中,可有此事?”

“父母老大人,小民欲与安家结亲攀个亲家,怎能行此不轨之事。”丁五看向安家父子不忘拱了拱手,又恶狠狠的看了眼史六斤,骂道:“定是这厮记了之前小民打了他一顿的仇,在此诬陷小民,还望父母大老人与小民做主……”

听丁五言,那史六斤说话漏风含糊不清的大叫道:“大老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小人着实是受了这丁五驱使……”

胡县令又问道:“你既是说受这丁五郎所驱使,可有人证,物证?”

“小人……”史六斤卡了壳,二人商议陷害安郎中,这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怎会有第三人在场。

见史六斤应答不上来,胡县令命道:“来人呐,大刑伺候,本官不信他不说实话!”

见县衙似乎说不得理,史六斤却知道自己一定要拉丁五下水,才有一线活命的希望,一顿哭天抢地大喊老天无眼。

“官法在前,刁民还敢不认罪!”胡县令下了令:“上夹棍!”

本朝有不得无故用刑以免屈打成招的规定,但眼前之人之前己经认罪,所以既是有罪的被告,上大刑逼供就没有什么忌讳了。

听言,丁五扭头看向安家父子,眼中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安维轩哪里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整场官司被那胡县令卖了人情。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