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安维轩昂着头说道。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夯货!”那小娘子双手叉腰,尖叫道:“本姑娘家里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势有势,与你家联姻是我丁家抬举你们安家,是你们这等穷酸人家修来的福气,竟敢拒绝我们丁家,是谁给你的胆子?”
听得那小娘子说话,一众百姓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颇有小娘子有泼辣的小娘子自是本城首席无赖丁五的闺女,话说这些时日安维轩抄袭的曲子、词作在吴中平江府红透了青楼酒肆,传遍了大街小巷,可谓人人传唱。又有传言这曲词的作者安小官人年少英俊且未有良配,正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听得这般传言,青楼卖笑卖唱的伎子倒也罢了,寻常良家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免不得动心。
听了安小官人作的几首曲又读了安小官人作的两首词,哪个小女子不叹息这安小官人多懂女人心思。不把安小官人当成蓝颜知己。泼皮丁五家的千金正值年少,正也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听了这曲读了那词,免不得春心荡漾,央得自家父亲要许了这门亲事。
丁五怎不知自己与安家的芥蒂,转念又一想自家现下正处于生意转型阶段,以前经营的是伎馆将来要转型为高大上的青楼,自然是要有懂得诗词小曲的读书人帮衬扬名。
眼下那安家的儿子才名远播,又是作曲吟词的好手,自家女儿若是适了那安家儿子,一来化解了两家的芥蒂,二来自家生意的转型有了这个女婿的帮衬,无疑会顺利的多。
只是自家女儿这长相这身材着实是有些差强人意,为此丁五有些愁眉不展,随后拿定主意,用钱砸用势压,也要促成这门亲事。
早上着了甜水巷彭婆子前来说媒,那彭婆子还没等将丁家的嫁妆等一干条件说出来,便被安维轩一家轰了出来,听了彭婆子言,丁五听了只是微皱眉头,而丁家这位“千斤”知晓了不由的怒火冲天。
女孩是要脸面的,女孩是有羞耻心的,女孩是要自尊的,这三样她丁家“千斤”都有,独独这丁家“千斤”平素被丁五宠坏了也嚣张惯了,听了那彭媒婆回复,二话不多直接来安家吵闹。
事情捅了出去,难看的终是丁家,为首的恶汉如何不明白,忙在旁劝阻道:“大小姐,此地不是说事的地方。”
安郎中挑眉,与那领头的恶汉说道:“王三,想必这位就是丁府的千金罢?”
这为首的恶汉自是王三,心中明白这些围观之人心底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不再遮掩:“正是我家五爷的独女!”
“还请王壮士与贵府传个话。”安郎中话说的很是客气,“与你家五爷说,贵府的家风,安某己领教过了,便不需要安某再多说什么了罢?”
“在下会与安先生传话的!”王三言道,又看了眼安郎中,冷笑了数声:“安先生也知道我家五爷,先生这般拂了我们五爷的面子,怕是不好罢?”
那王三还威胁自家父亲,听得安维轩大怒,直接骂道:“狗一般的东西,滚!”
被骂了一声,那王三也不恼怒,只是嘿嘿笑着:“安小先生也是个玲珑的人儿何必书生意气用事,与我家五爷结亲的好处,安小先生不会不知道罢,还是三思为好!”
说罢,那王三与那丁府“千斤”说道:“大小姐,五爷等着咱们回去呢。”
丁府“千斤”心里的怒气刚才大呼小叫了一会,己然发泄的差不多,眼下抛头露面的才知道有些后悔,又不太敢违逆自家父亲,只得跟着王三往回走,刚走出药堂,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心,回头叫道:“姓安的你给我等着,我丁彩凤今话撂在这儿,从今天起这吴中县没有人再敢来你们安家提亲……”
见得那丁家人走了,一众围观的百姓也便散了,今日这吴中的酒楼茶肆里又有了新谈资。
……
“那谭家下午又着人来说,这门亲事不谈了!”晚饭间,张氏叹了口气说道,又一口咬定:“定是那丁家从中做梗!”
对于谭家这般举动,安郎中倒也不觉的意外:“丁家势大,谭家虽有财力,却也不想招惹。”
“丁家欺人太甚,那谭家商户人家禀性市侩斤斤计较,又如墙头草一般随风摆动,也甚是没有骨气的人家,这样的亲家不谈也罢!”安维轩怒道。
事实正是如此,那谭家也住在吴中县城,今日间的事不多时便被谭家知晓,又听了那丁家“千斤”放出的狠话,出于商人习惯左右衡量了一番,便断了这门亲事。
“莫管这些!”安郎中神色自若:“只要你这孩子肯用功苦读,他谭家怎样,他丁五又怎样,你要是金榜题名打马御街,这些乡宦泼皮算的了什么,只要你未曾婚配,当朝的宰辅们会争着招你为婿。”
安维轩言道:“儿子没想以后,只想现下,现下那丁五丢了那么大的脸,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轩儿说的是!”张氏也是说道:“你只是凡事往好的地方想,想轩儿将来高中为官,却没想过轩儿若是不第,与你一般子承父业,有丁家在这吴中横行,怕是没有谁家敢把自家女儿嫁与轩儿。”
听张氏言,安郎中也是直挑眉头,显然张氏说的极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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