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红袖招的姑娘?”肖英宣小声的问道。
“那还有假?”安维轩笑道,随即安维轩又与肖英宣说道:“劳烦肖前辈将几位姑娘安至一小雅间,茶水果品点心伺候。”
“为兄这便着人去安排。”肖英宣痛快应下。
就在三人寒喧之际,几个糙着一口江右官言的士子走了过来:“这位贤弟面生的紧……”
指着安维轩,肖英宣与那几个外地士子介绍道:“此乃吾县安维轩,极有才的,在我吴中有小义士之誉。”
又对安维轩介绍道:“此乃洪效贤洪兄,本朝洪老大人族侄,为兄太学的同窗,今来我平江游历,为兄自是要一尽地主之谊。”
安维轩与洪效贤彼此见礼,口中道:“久仰久仰!”
二人互道久仰无非就是句客套话,谁当真谁是傻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肖英宣又与安维轩介绍另外几个江右士子,这些士子要么在太学读书要么家中有在朝中做官的前辈,俱是有些背景的。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些敢来江左的江西士子,自然都是江右学子中的佼佼者。
介绍过江右士子,唐秀才又与安维轩介绍本府长洲县的几个学子认识,至于另外的几个吴中士子,安维轩之前在畅春园便见过,见过长洲县学子后与几人略做寒喧。
正其乐融融说话之际,席间唐练与做为主事者肖英宣说道:“肖兄,今晚只是佳肴美酒闲谈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安贤弟带了几位红袖招的小娘子前来,现在不助兴还待何时?”
“是极,是极!”有江右士子应道,建议道:“不若在场的诸君每人赋词一首,再由诸君品评,挑出几首上佳之作由那几位小娘子演唱出来,雅至极也!”
此人话音落下,一众江右士子点头附和。
“非也,非也!”唐秀才言道:“这几位小娘子俱是我安贤弟自本城最好的伎家红袖招请来的,我安贤弟在本府甚有才名,几位小娘子演奏的俱是安贤弟的曲子。”
一句本府甚有才名,不止是几位江右士子相互对视,便是平江府治下的长州县士子也是面面相觑,事关平江士子颜面虽然明着不能拆台,但心中不免腹诽,这位安公子除了带了几个姑娘显得张扬外,一众人真还不知其的名号。
唐秀才继续说道:“诸君想必都知道最近有一支名为茉莉花的曲子,在我姑苏广为传唱,这曲子便是这位安贤弟所作。”
“原来此曲是安贤弟所作,失敬,失敬!”有长洲士子向安维轩拱手,不等安维轩回礼,那长洲士子接着问道:“不知安贤弟今日为我等带来什么曲子?”
安维轩起身向那长洲士子遥遥还礼,又向几位江右士子拱手:“听闻江右诸位学兄前来,在下无以为敬,小作几曲聊表欢迎之情。”
“安贤弟莫要文绉绉的啰嗦,快些教那伎家小娘子传唱曲子,为兄佐酒也多了几分味道。”这时有人起哄道。
安维轩望去,立时认了出来,正是在畅春园那与自己赌斗的程书生。
“我姑苏南临太湖,自然要先唱一唱这太湖。”安维轩说道,又吩咐道:“有请绿浓姑娘,献上一曲太湖美。”
不多时,身着一袭绿色衣袍身材凸凹有致的绿浓姑娘落落大方的进得雅阁,身后随着几个手持琵琶、胡琴、古琴等乐器的乐工。
待一众乐工准备完毕,绿浓姑娘道了个万福,稍做介绍,曲起……
“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水上有白帆哪啊水下有红菱哪。啊水边芦苇青水底鱼虾肥湖水织出灌溉网稻香果香绕湖飞……”
“彩!”
一曲落下,席间平江士子齐齐喝彩,那江右士子也是点头赞叹不己。甚至歌声传至雅阁之外,邻间雅阁的酒客也是交口称赞不己,派手奴仆前来打听。
这曲太湖美旋律优美、婉转、明丽、清澈、流畅,水乡色彩浓重,将太湖大大的夸耀了一番,令一众平江士子极有家乡自豪感。再者此曲极适合以吴侬软语演唱,安维轩挑选女伎不仅仅以貌取人,对一众女伎的个人音色自然也是极为挑剔,这绿浓姑娘不止声音甜美,演唱时配合的表情也是恰到好处。
席间有平江士子暗暗高兴,自从这几位江右士子来到平江,每次宴席诗会俱是压平江士子一筹,此次终于教平江士子扳回一局。
“这曲太湖美比茉莉花更见贤弟功底!”肖英宣恰是时候的捧哏,做急不可待状:“安贤弟快快令人来唱那第二支曲子,为兄等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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