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林先生叫起了石保从。
“三郎,前面还有十里地就到了方沟,咱们先休整一下,等吃饱了喝足了再过去也不迟。”
石保从点头称是,围坐在车旁吃起了干粮。他也把方才从掌柜那听到的话转述了一遍。
他们本以为那方沟才是凶险之处,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落入匪盗的视线之内了。不远处斜坡的几棵大树后,五、六个人正观察着石保从三人。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说道:“二哥我看这三没银子啊。放过去算了。”
“哼,这三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见马车的车轱辘没?里面都裹着一层铁,你好好想想可见过几个马车这样的?”
“呀,你别说,还真没有,二哥这有什么讲究吗?”
“太有讲究了,我当年在那员外家时,也有一辆车是这样式的。是专门走远道的,那平常人家用不起。”
“太好了二哥,今个终于要开张了。这祖孙三人咱们拿定了”
“别急,咱们再观察观察,听我的号令。我看那年轻的才是主心骨,一会这一老一少留个活口,我要抓来去换银子。”
这二哥叫田猛,绰号顶着天,身高足有九尺,膀大腰圆。原本是一家大户的家将,不小心打死了人这才上山落草为寇。他一身的蛮力,又使得一手好苗刀,颇得寨主短命太岁吴德贵赏识,这才拜为了二寨主。
这短命太岁吴德贵聚集了几十个亡命之徒,占据了李家山,建起了伏虎寨,常在方沟劫掠。可不巧,去年秋天一场与官兵的硬碰硬中,伤了腿骨,从那以后行走不便。春天以来,这下山的活计都交给了摸着天田猛。
你别看这田猛长得五大三粗的,可却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脑子灵巧不说,还认字,当家将的时候自学了兵法,也很擅长总结归纳问题。
以前他与短命太岁吴德贵下山之时,发现这吴德贵作战勇猛,劫掠少有失败之时,每次也都收获颇丰。可就是一点不好,过于残忍,常常不留活口,惹得对方只得拼命,故常损兵折将。这好好的山寨是日渐式微,从鼎盛的三十多人到如今只有十来人而已。
再往后啊,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要么碰到的是全副武装的官兵,要么是武艺高强的镖师车队,他们人多势众,在方沟中异常警觉,活像个刺猬一般不好下口。吴德贵的腿也就是此时伤的。
而到了田猛下山之时,更多是用脑子而非蛮力,就像兵书上云“攻其不戒也”。自春天以来,他下山劫掠无有定式。
有时埋伏在方沟前,有时又埋伏在方沟后,专挑对方放松警惕时下手。而有时派人假扮茶博士摆起茶摊,放了蒙汗药。也有时派人假扮被劫掠的商人,来一个攻其不备。
每次他下山,不仅所得颇丰,还少有伤亡,颇得寨中兄弟们的称赞,风头渐渐盖过了坏了腿的短命太岁吴德贵。
可这无本的生意,怎么也要有人过沟才行啊,先是吴德贵的不留活口,再然后是田猛的损招不断,渐渐这方沟就臭名在外了,现如今已是少有人行走。这等了三天才等到石保从一行人,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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