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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的工夫,石守信写好了信,封上火漆,放在桌前。

石保从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他虽得知王祐之未咽气的消息,可前半夜仍被噩梦所惊醒,后来他干脆也不睡了,瞪大个眼睛望着房顶。

天刚亮,他就起床洗漱更衣,想要出去了解一下情况。

自田不悔死后,身边就没个趁手的人,这种事又不好让侍女冬梅去办,也只有自力更生了。可他刚要出屋门,就见别院外头来了十几号人。

走在最前头的正是他的“亲爹”石守信还有那杀千刀的林先生。身后则是金文浩的表哥,金……他还叫不上来名字,可也知到这是管刑狱的曹官。再后面则是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差役。

石保从见石守信如石头般僵硬的脸,这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显然是问罪来了。

石守信进了院子站定,指着石保从喝道:“你这逆子,左右,给我绑了。”差役们齐声应答,就围了上来。

石保从心说这演的是哪一出啊。自己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穿越之后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如今还要受这份罪。更何况,真正的凶手林先生就在眼前,可却假装与此事毫无关系,整一个戏精。

石保从心中有气,狠狠的瞪着林先生。

林先生被瞪得发毛,说道:“三公子还是莫得反抗,你放心,那王通判熬过了昨夜,郎中说命是保住了。可他毕竟是一州通判,人又是在你面前中刀的,当时又无人证,谁也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使相乃一州之首,万不能沾上这徇私枉法的恶名,这才要把你拘押起来。你不用担心,这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只要到时候从王祐之口中确认了与你无关,就放你出来。”

石保从现如今还能说什么啊,这架势显然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看来要先体验体验大宋的牢狱生活了。

当然他也体验不到“真正”的牢狱生活。

他被人驾着来到府门前,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铁皮的车门咣当一声合上了。马车缓缓动了,也不知前往何处。

车厢里密不透风,黑压压一片,一股子馊味弥漫在空气中,显然已许久未曾见过阳光。

他靠在冰冷、光滑的车壁上,听着咣当咣当的车轮声,默然无语。过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车夫好像在跟人说些什么,可又听不真切。没过多久,马车又开动了,又是咣当咣当一阵的车轮声,明显感到路也颠簸了许多。

也许是听到王祐之保住了性命,石保从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加上昨晚休息欠佳,最后竟在这漆黑的车厢内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的铁皮门开了,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石保从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缓步下车,举目远眺,四面竟是一片山峦。也不知这到底是何处。

车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石保从这才发现身后有一处小宅子,宅子门口拴着匹马。此时他也无所畏惧,迈步刚要向里走去,可听到身后的车夫上车的声音。

他连忙转头招呼道:“你这就走了?”

车夫并未回答,惹得他十分的无趣,索性也不再询问。

他本想着远离郓州的纷争,来这幽静之处休息一阵也不失为一件妙事,可刚推开大门,脸又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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