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帮我撇开与他们三人的关系。”
“呵,我当是什么,这有何难,你不说我也要做。”
“先生让我北去辽国可是有事?”
“孺子可教,你且附耳过来!”
王军雄连忙上前,侧耳倾听,把林先生的每一句都牢牢地记到脑海中。
三日之后,石府书房之中。
石守信端坐在太师椅上,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后,问道:“可安排妥当了?”
林先生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使相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着他王祐之入瓮了。”
石守信突然转过头,双目如同利剑一般直视林先生,冷声问道:“那王天林是不是你杀的?”
林先生面无表情,“确不是我,我一直尾随三公子,也是后来才知王天林已死。我之前确实说过要劫持王天林,可从未想过下杀手。他的命对大局无关紧要,我林某人从不做多余之事。”
“嗯……那这事就先不提了,我且问你,下面你可有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嗯。”石守信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切记不要伤他性命,我怕从儿……”
“使相放心,林某自有分寸。”
“那……后路安插的如何?”
“王军雄已启程北上。”
“嗯好,本还想着派谁去呢,这王军雄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爹对我忠心不二,他与保从又关系密切,派他去北面再好不过。对了,发信鸽让东京的钉子们务必要盯紧点朝中的动向。”
林先生应了一声,本想再提及一些王军雄的事,可话到嘴边忍住了。
“从儿这两天的精神如何?”石守信又问道。
“三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据说这两天在别院中未出半步,食量大减。要不要我去探探?”
一提及石保从,石守信却像换了个人似的,眼角下垂,眉头紧锁,心中似有千千结。
他摇了摇头,“不用去了,要是连这点小事也见不得,将来怎么做大事。你先出去吧。”
林先生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石守信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他这两天彻夜难眠,东京传来的书信如雪花一般,一封接着一封。也不知为何,那童友德之死本是无人提及的事,可这两天却被人一一给翻出来了。领头上书的正是光禄大夫范仪。
这范仪乃是两朝的元老,自范质、王溥、魏仁浦三员前朝老宰相告老离去后,他就是前朝遗臣中当之无愧的领袖。
此人与赵普不和众人皆知,平时朝堂之上没少打对台,按理说此时应置身事外才对,可为何要对付自己?难道两帮人握手言和了?
其实也不怪石保从不明所以,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的起因不过是望月楼中的一场斗殴。
现如今范仪、赵普这两股势力让石守信承受了莫大的压力。毕竟他在朝堂上的助力太少。而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如今却又隐而不发,不知在等着什么。
别人沉得住气,石守信却等不得了,他要先下手为强,如果让对方在郓州摆好了阵势,那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畏首畏尾,长久下去焉有不败的道理。他不容得此事发生。
现在看来,在郓州,这王祐之仍是其最大的威胁。虽然前些日子伤了元气,可未必没有恢复的那天。
卧榻之侧哪容他人酣睡,他不放心,一定要让王祐之尽早离开。重新把郓州打造的铁板一块。
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任凭范仪、赵普闹得再欢,却也难以伤及其分毫。
而非常时要用非常的手段,在如此紧迫下,他才同意了林先生的计策。可这计剑走偏锋,稍有不慎,伤人伤己,就连他也难以预知后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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