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上拿了一柄长长的旱烟,吸了两口,才道:“你说的那是黄牛,这是水牛,品种不同,不过都是牛。”他看了看闻愔,然后道:“阿星太顽皮,赶了我的这头老牛离姑娘太近,不怪姑娘害怕。”
“现在可以松开了?”
听了那老者的解释,闻愔害怕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可这牛的块头也太高大了,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她松开了张恕的衣裳,但还是躲在他的身侧。
张恕微微侧头,就能看见躲在自己身边的姑娘。
近到甚至能看到她额上绒绒的小头发。
她在寻求自己的保护。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厌烦,也不是不耐,是很陌生的一种,想要保护……?!
不,不可能!
张恕晃晃脑袋,像是想要把这感觉甩出去。
更像是想要躲开闻愔,他又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挪了几步,走到老者身边,又看了看闻愔,才与老者道:“老爹,你一大早带阿星去哪里?”
张老爹腿脚不太好,平日里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难得出来,每日只有阿星会牵牛出来放放。
张老爹还没说话,一旁阿星抢先道:“阿恕哥哥你太不仗义了,昨夜成亲也不跟老爹说,老爹今日特地起早,赶去聚义厅看看你新媳妇儿呢!”
张恕本没把这个赐婚当回事,所以也没说,但现在情况有所改变,怎么样也该跟张老爹报备一声。
张恕示意阿星带着闻愔先走,他在后面陪着张老爹慢慢行。
阿星牵着牛,走两步便忍不住看两眼闻愔,走两步便看两眼。
闻愔被这样关注,哪里还发现不了,在她再次看过来时,她也转头,对她笑了笑。
阿星回头,见张恕与张老爹离得挺远的,便道:“阿恕哥哥怎么让你近他的身?”
闻愔:“??”
阿星见她不明白,又悄悄道:“寨子里的姑娘最想睡的就是阿恕哥哥,但从没有人能近他的身,你昨天怎么睡到他的?”
闻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阿星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小姑娘也太直白了吧?
那小姑娘并没有觉得自己直白。她上下又打量了一下,道:“长得是比元若姐姐好看,可是你胆子也太小了吧,牛都怕!怎么看也不像是阿恕哥哥会喜欢的人。”
闻愔听她说起刚才的糗事,很是不服气,“谁说我怕牛,我只是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牛而已。”
阿星翘起嘴角,斜着眼睛看她,满脸都写满了不相信。
闻愔才不会跟个小姑娘计较,“不相信算了。”
阿星才不管她怕不怕牛呢,她在意的是——元若姐姐喜欢阿恕哥哥那么久,这个京城来的姑娘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他抢走了呢?
阿星不服气,“元若姐姐会医术,你会什么?”
“元若是谁?”
阿星眨巴了两下眼睛,“阿恕哥哥没告诉你?”
闻愔摇摇头。
很重要的人?
为什么小姑娘看见她摇头,就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元若是张老爹的养女,我也是,还有阿恕哥哥也是,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闻愔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姑娘说起来满脸都是——看吧看吧,阿恕哥哥什么都没告诉你!
张恕是没提起过他的家人,闻愔也不关心,毕竟昨夜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
闻愔只是有些好奇,这一路走来,寨子里除了张老爹外,好像都没有看到像他这般年纪的老人,难道因为他是二当家的养父,所以能留下来?
“我看寨子里都没有老人和孩子,那张老爹也是……”
闻愔想问张老爹也是水匪吗?突然想到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又把最后那个词给咽了回去。想了想,才道:“也是这寨子里的人吗?”
“当然是!寨子里不养闲人,我老爹是专门炼金的。”
炼金师?
闻愔对于这些并不是很了解,但她原来看过一些书里,有介绍过炼金术,那是需要专门的技术,才能把金子提炼的更加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会的。
闻愔转身看了看后面,张恕走在张老爹的身边,微微弯了腰,迁就他的身高,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的神情难得的,没有那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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