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青看她如此表现,这是她处木然神色外唯一的面部表情,想必她一定是吓坏了。他缓缓收回手,并不急于这一时。
薛瑶是被阿荛扶到浴房的,舒长青本想抱她前去,可他发现薛瑶怕他像怕妖魔鬼怪一般。他实在不敢靠近,不想再把她的恐惧加诸更甚。
院门口张氏的嚎哭声已经许久,舒长青眼睛盯着薛瑶进了房门后,才有心思出门解决他们家的这三只毒瘤。
“长青!”
张氏一看舒长青朝院门口走来,嘴里欢呼着。她冲破门口家奴的阻碍,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长青,你看大勇他怎么也是你的亲姨父况且你不看他的份儿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姨母不到五旬的岁数便守寡几次!”
张氏哭哭啼啼,又把眼睛里的水龙头给打开了,声泪俱下,如丧考妣。
舒长青眼睑低垂,俯视妇人,随后又恢复目视前方之态。
“如果姨母非要为他说情,那我便看在姨母的份儿上,给他留个全尸,许他入土埋葬。”
舒长青轻声细语,面容平和,嘴角甚至捎带着微带笑意。若不细听他言辞中的血腥冷酷,还以为他在说欢喜之事。
“你长青,你可不要忘了,当初你从京都回舒家老宅时,你身上可是一个铜子儿也没有!若不是我,恐怕你和阿文早就饿死了吧!还何谈今日的家业?你如今翅膀硬了,你这是弑父!”
说着无情,听者有意。张氏见舒长青说话做事不留半分情面,如今若不借势拿住他,只怕张大勇死了之后,下一个便轮到她。
张氏方才的和善委屈颜色不见踪影,如今她抬手指向舒长青的额,一字一字带出的口水飞溅到空中。
“嗯。”
万千言语于舒长青的心里,经过了嘴后,却只汇聚成一声淡淡的应答。
张氏对舒长青不过一餐之慧,一饭之恩。他始终把其恩情谨记于心,并付诸于行动来报答她的恩情。虽说谈不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他绝不亏欠他这位姨母什么。
张氏见舒长青是个油盐不进的,不过是个人总有软肋,她不再下气怡声,或是言辞具历,反而抑扬顿挫起来。
“屋里你的那个宝贝娘子的青白,要或是不要,全在你。你放过大勇,我便不会在外人面前多言语一句此事如若不然,不管薛瑶被糟蹋过,还是没被糟蹋过,在别人眼里,她都得是一个不守贞洁的贱妇!”
张氏的话虽然若有些夸大其词,但这本身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如果一旦让外人知道薛瑶和张大勇在一个屋子里待过,出来时还穿的衣不蔽体,是非立于人心,却总会颠倒出口。
“人我一定要杀,阿瑶的名声我也一定要留。”舒长青额旁青筋凸起一块,面色怫然不悦,不愿再言。
“怎么着,你还想连我一起杀了不成?!”张氏想追上前去继续发难,却被门口的家奴死死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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