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要说些什么，可她的手机已经不适宜的在一旁响起来。没有存号码，一串数字，但然声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没有犹豫，拒接电话。
“怎么不接？”
然声放下手机：“没必要，骚扰电话。”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那边的人却很执着。一连打了三四个电话过来，都被然声给挂断了。
最后她干脆想把人拉黑，可是孟子阳比她更快，拿过她的手机，伸手递给她。
“打了好几次了，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接吧。”
然声面无表情，摇摇头：“不接。”
虽然没有存电话，可是也没想到那个人这么久都没有换号码，她只看一眼就知道号码主人是谁。
“然声。”他叫住她，目光直视她，示意她不要胡闹。
然声不情不愿，算了，就当是提前为工作做准备。
接过手机，径直往孟子阳卧室外的小阳台上走。黑暗中然声更加面无表情，靠在墙上接听电话的时候，声音也是疏离的，带着工作场上的客套。
“程先生。”
她不愿再叫他名字，以往她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程辞，带着一种霸道的克制欲，如今不愿意了，亦没有任何立场。
程辞声音低沉：“然声，你知道是我，所以故意不接电话是吗？”
然声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没，刚有点事情，没想到程先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主动，程辞也沉默了一瞬，才组织出语言。
“这次专访的事，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后天的专访，我希望能抽出时间跟你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公事，请程先生安排提前对接好，至于私事，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私事可言。”她向来是这样伶牙俐齿的。
“然声。”他语气里隐约有为难：“上次我和彭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现在在inzen工作，上次是和她一起见一个客户，所以……”
“婷婷？”然声重复一遍他当时的对彭婷称呼，忽而就笑了：“我知道了，如果你今天打电话只是想说这些废话，也没必要，不好意思，我很忙，再见。”
他抓紧时间说：“然声，后天的专访，只能是你，如果你不来，我会拒绝。”
然声没有犹豫，挂了电话。
李然声，我和程辞在一起了，程家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你放手吧，成全我们。
求我放手，求我成全，别求我。也别从妄想霸占受害者的位置，你劈腿，怎么好像是我逼你似的。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然声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谈完了？”耳后传来孟子阳的声音。
然声回头，看见他倚靠在门框里，长手长脚的，灰色的家居服，干净纯粹。
“你偷听我讲电话。”
他理直气壮：“这是我的房间，怎么能叫偷听。”
算了，跟一个律师争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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