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自己的事?
可若是关于自己,袁老太太方才应该会同自己说几句,怎会闭口不谈?
荀庆秋浮想联翩,以至于抄佛经时都有些心浮气躁。
碧色端茶进来,眼见此景道:“二小姐抄佛经有一阵子了,休息休息再抄罢。”
荀庆秋想想这样也好,于是罢笔,捧着茶喝了一口,看着外面笼罩进屋的天光,映得窗棂格影绰约,不由道:“近几日风雪大了些,也不知高老祖宗的寿辰天气会不会好些。”
碧色欣然一笑,“二小姐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高老祖宗的寿辰一处是在临湖置办,另一处则是在府内置办的,若临那日天气好,便去湖边,看看雪景,若是不好,便拉下帘子卧听风吹雨。”
荀庆秋羞赧,“也对,高老祖宗的寿辰定是得这般排场的,倒是我,总是想得太小家子气了些。”
碧色笑笑,没说话,径直往荀庆秋杯里添了茶。
荀庆秋捧着温热的茶杯又道:“昨个儿我生病得突然,可是吓坏了老夫人?我瞧她今个儿精神不好,定是因为我”
碧色放下茶壶安慰,“二小姐,您莫要自责,老夫人虽是关心你,可老夫人活了大半载什么没见过的。”
这话说完,碧色退了一步。笑道:“长房近日为高老祖宗的寿辰事务冗杂,奴婢先去忙了。
荀庆秋听出她话里的敷衍,心中疑惑更深,但也不想戳破碧色,点了点头,随她下去了。
然后找了碧芜拿来竹子准备编竹围时,碧芜告诉她,晏仲来了。
荀庆秋不想见晏仲。想让碧芜转告说她不在。
晏仲的声音便突然出现了,“秋表妹。”
荀庆秋身子一僵,转过头,看见洞开的彩绘琉璃扇门。笔直站着一道身影,穿着月白阑袍,天青色杭缎的福鞋,一支青竹簪挽在头顶。用白玉冠束着,简洁而不失大方。
和记忆中一样。
荀庆秋敛下眸,轻轻柔道:“仲表哥,你怎到这儿处来了?可有什么事?”
晏仲翘了翘嘴。瞥了一眼她身旁的碧芜,有些迟疑,“我有事想同表妹你说”
语气颇为暧昧。
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余遗力地想歪曲旁人对他们俩关系的想法。
荀庆秋冷冷一笑。“你有事便说罢,等下我还得给老夫人抄佛经呢。”
晏仲一愣,不由得看向荀庆秋,闺房幔帷重重,接近天光处有一硕大的铜镜,挡住大半的光辉,其余的落在泥角笺上,还有荀庆秋的脸上,就像默默绽放的玉兰,恬静而安详。
一如之前所见的荀庆秋,温柔和顺。
许是之前母亲那事,让潘老太太提点了几句,这才对自己有些冷漠罢。
但这并不碍事,荀庆秋性子懦弱,平日里所读之书不过是女诫女训之类的教条,一直循规蹈矩,不谙世事,他稍稍动动嘴皮子,便能击溃潘老太太给她构筑的防心。
想到这里,晏仲又满满的自信,“是我逾越了,碧芜服侍你左右经年,自然是值得托心之人。”
说到此处,他犹豫片刻,才道:“不知,表妹可否知晓四房撤了我在四房所挂的名下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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