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老人住的巷尾老楼,从一大早到现在,除了一个郎中以外,就没一个人上过楼。
便是邻居,也觉得靠近了,是会晦气。
而就在三人准备登楼的时候,却被人给喊住了。
“三位小哥,这楼可上不得去。”
那是一位妇人,出言点拨。
“为何上不得?”
陈乐问道。
那位妇人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和那教书匠本来也是邻里。
“那朱先生,得罪县太爷了,从清晨到现在,就没人敢去看他,这去瞧他,便是等于得罪了县太爷了。”妇人小声的说道。
甘鹰愤怒的说道:“那朱先生不过就是喝多了些,说了些真话,便被割了舌头,这县令郎,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那妇人脸色微变的说道:“我只是好心,你们这些少年郎,不太懂世故人情,真的不要乱说话,到时候可不止舌头被割了这么简单。”
甘鹰冷哼道:“我倒是要瞧瞧,这李钧有没有这种本事,只懂得欺负个老人家。”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去,快去,我就看着你们有甚好下场。”
那妇人面露讥讽,便是折身再也不想管了。
甘鹰眉头紧蹙说道:“一个小小的县令郎,居然如此霸道蛮横,还真是让人听了便是窝火。”
他在家时,见过的大官,不在少数,在他想来,却是从三品的将军,也未曾有这般威慑。
二层阁楼,门是闭着的,不过屋子里有股子药味传来,陈乐敲了敲门,过了片刻,才有个七八岁的童子开了门。
陈乐说道:“我们是来探望朱老先生的,他可还好?”
童子面露苦涩的说道:“你们真是头批来看先生的,先生刚吞了些麻药,才睡了过去,折腾了大半宿,也是受了太多苦了,请进来吧。”
甘鹰打量着屋内装饰,便是称不上家徒四壁,也差不太多了,只是墙上倒是挂了好几副字画,不过未曾装裱,想来应该是朱先生自己的作品。
甘鹰有些感慨的说道:“割舌头这事情是李钧做的?”
童子答道:“不知道,我睡得沉,先生出事以后,我才知道。”
“请喝茶。”
童子很客气泡了几杯粗茶,说道。
“也亏你睡得沉。”吕大壮说道。
那童子哽咽道:“谢谢你们来看我家先生,我家先生本来就是个爱说话的人,这舌头没了,以后教书营生也就没了,你看,这大半天了,消息也应该在城里打了个圈了,也就你们来看他。”
童子虽然年幼,但是心如明镜,甘鹰便询问了这个童子的名字。
叫做邓匣。
这个孤苦无依童子,因为去年蝗灾饥荒失去了双亲,那朱先生便是将他收留在身边。
只是朱先生飞来横祸,自顾不暇,却不知日后该如何。
甘鹰留下了十两银钱,便是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楼。
这几日下来,便是心中有无数愤懑和感慨。
若是自己只以江湖客这样的身份来办这件事情,委实有些太难了。
除非自己是九,十境的武夫。
庙堂难安江湖,同样的,江湖也难涉庙堂。
等到三人走出巷子,往回走的时候,却是被一班衙役堵了个正着。
其中那两个早些时候,被甘鹰打伤了身子骨的衙役也在其中,正好是来往相遇。
“那个小白脸有些辣手,动手要狠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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