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见苏应已经答应了，赌气把长刀一丢，扭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应先不管她，只对小女孩说，“你这样的女孩子走在路上不方便，你跟着我，假扮我的女奴。”
小女孩立时跪了下去，头直磕到苏应的脚尖，“我就是您的女奴！”
苏应还是没习惯被人跪拜，侧身避了开去，“你起来，就跟着我吧。”
可是这时候，阿良气得不肯拿桨。
小女孩抢过桨，左手划桨，右边的用嘴咬着，右胳膊夹着，竟是拼了命地划起来。
苏应抢过一只桨，一人一边划着离了岸。
及到他们远去了，钱大人才叹了口气。
方大将军问：“大人，您为何叹气。”
钱大人摇了摇头，低声道：“主上这个性格，也不知是好是坏。说得好听吧，爱民如子。说得不好听吧，这心也太软了些，非王者之道。”
方大将军轻笑了笑，“软？未必呢。我看他只是没见过血，不怎么习惯罢了。我审人的时候，他可是从头看到尾。”
钱大人听着这话，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船，浑浊的老眼中现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或许，他真只是想要尽可能多救一个人罢了。
等到天黑透了，苏应三人渐渐靠近了离得最近的小镇所在的一座岛。
如今苏应有了路引，自然不用躲躲藏藏，直接靠上了码头。
码头附近守着的绿飖军士打量着他，“从哪里来的？”
苏应递了路引过去，“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海上转了几日，实在有些晕头转向了。只是想向军爷打听一下，洋城是不是这边方向？”
军士就着唯一一支火把昏黄的灯光仔细查看着路引，证章齐全，确是真货。便放下了戒心，努了努嘴，“喏，这不是。你一个青梧人，这种时候跑这种地方来做什么？蓝凰在附近现身，我们座前大人都来两趟了，很快王师前锋也可能要来，否则我怎么会这个点还在这里守着。你到处乱跑，卷进去了就死在这里了。”
苏应大吃一惊，“蓝凰在此现身？我这几日转晕了向，都在海上漂着，竟是从未知道这样的消息。”说着，他神秘一笑，“抓住蓝淼王了没？听说历任蓝淼王都美若天仙……”
军士露出个会意的笑容，“若是抓着了，也是献给我王，我也见不着呀，你就更见不着了。”
苏应收了路引，顺手递过去一片烟叶子，“哈哈”一笑，“那倒也是。”
打了几句哈哈，苏应便向城里走去。
军士这才看见身后跟着的大丫包扎着的右手，顿时起了一丝警戒心，“这是怎么回事？”
苏应不在意地挥挥手，“新买的女奴不听话，砍了她一只手略施惩戒。”
军士摇了摇头，不再关注这个问题，放了他们过去了。
苏应三人摸黑进了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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