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以为黎迦言睡着了。
轻手轻脚过去,却发现小姑娘紧闭双眼,满脸泪痕。
汤子同惊了一跳。
看来这傻丫头有心事没跟他说。
每次都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闷着闷着就自己躲起来偷偷哭。
6岁这样,16岁这样,现在26了,还是这样。
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怎么了?不高兴就跟我说。”汤子同脱了鞋子,和衣抱着她躺下去。
亲了亲她的发梢。
黎迦言被他一亲,哭的更厉害了,仍是不说话。
“不高兴了?因为我,还是学校的事?”
黎迦言仍是沉默,不说话。
“言宝,”汤子同小声哄着:“跟我说说话,告诉我怎么了?”
“我不想去学校。”黎迦言抽泣道,心里很难受,过了半晌,才悠悠答道。
下午一回到家就在床上躺着,好不容易睡着,这个死男人又把她弄醒。
这下好了,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只剩难过。
“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
“就是不想去。”
“总有原因的,”同子同将她抱的更紧,哑声道:“言宝,你不能一遇事就逃避,有些事必须学会自己面对。”
汤子同心道:虽然我能护你一辈子,但你需要靠自己重建自信心,很多事,也需要靠你自己走出来,我能给你的只有陪伴。
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但我没办法替你承受痛苦,也没办法替你抵挡那些成长,造成的痛与阴影。
这些话,汤子同压在心底,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他越发觉得,黎迦言之所以会是今天这样,都是他和黎迦铖惯出来的。
他们总觉得这孩子可怜,让人心疼,就总是想尽办法帮她抵挡一切,让她一直缩在壳里,不谙世事,不会面对。
那天查玉湖给他打电话。
说他的言宝,很聪明,学东西挺快,也有天赋。
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卑,还有内心深处对外界怀着很深的戒备。
像是一只鸵鸟,总把自己缩在壳里。
这些话,李晴和迦言在国外的心理医生薇薇安都跟他说过。
并且她们一致认为黎迦言不止患有创伤后遗症,还有人群恐惧症。
她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即使现在都好了。
但很多东西就像生长在人骨血里的疤,无论愈合的多好,血液里依然带着基因。
这些基因形成了她今天的性格,也可能跟随她一生。
黎迦言又开始沉默,很多话,她说不出来。
“言宝,说话,你要告诉我你心里想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助你去解决。”
“我…害怕。”过了半晌,黎迦言低低的哭泣道。
“为什么害怕?”
“我今天去学校,感觉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老师们对待我也小心翼翼。
中午我去厕所,听到里面有人说我被包养,
还说…还说……”
黎迦言咬咬唇。
“还说什么?”汤子同努力压下自己的不悦,以及想杀人的冲动。
真是清掉了网络,却没办法控制住现实生活中,这些讨厌的八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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