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阳虽然屏住了呼吸,但那种粘腻的质感立刻就让他猜到了可能是油类物质。
生石灰的主要成分是氧化钙遇水后会生成碳酸钙。这一过程会释放高热,温度甚至可达七百摄氏度。远远高于纸张、棉絮等易燃物的燃点。
可遇到了油质物,却不会有什么可怕变化。陈曦这么做既不会让粉尘飞起二次伤害他的呼吸道,也比动手擦拭来的更安全、温和。
陈曦见石灰粉被冲掉,忙用袖子抹去穆朝阳口鼻间残留的豆油,快速拔掉香油瓶子上的胶塞,对穆朝阳道:“现在我用香油帮你冲洗眼睛,你尽可能的把眼睛睁开。”
穆朝阳低低的应了声,可那种灼痛让不由自主的就想闭紧眼睛。
陈曦不敢用手去翻穆朝阳的眼皮,怕刺激出眼泪反而与生石灰产生化学反应,加重对穆朝阳眼睛的灼伤。
只能低声鼓励他,让他尽可能将眼睛睁开一些缝隙,好让香油流进去冲掉里面的生石灰。
在一瓶香油即将用尽的时候,穆朝阳的眼睛总算能完全睁开了。
他哑着嗓子道:“那种强烈的灼痛感已经消失了,不过还是很难受。”
陈曦闻言放了心,嘘出口长气。
穆朝阳却仍旧焦急,因为他能感觉到打过来的手电光,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陈曦。
陈曦听着他的描述,近距离仔细检查了穆朝阳的眼睛,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感受到穆朝阳身体的紧绷,她低声安抚:“你的眼睛虽然被生石灰灼伤,不过处理的很及时,所以情况并不严重。
眼角膜的自我愈合能力是比较强的,你可能会有几天视物模糊的情况出现,但是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你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应该是眼皮内里被伤到了,一会儿等我们去了县医院,医生会再给你做细致处理。
至于呼吸系统的灼伤,我眼下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处理了。”
穆朝阳闻言松了口气,却还是摸索着握住陈曦的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双眼睛可能就废了。”
陈曦轻叹口气:“快别这么说,今天如果不是你来迎我们,我和我大哥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陈曦想问问穆朝阳他怎么会突然过来,因为无论是从穆朝阳的表现,还是对方叫破穆朝阳身份时的说法,这人都该知道内情。可眼下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两人手上都沾了不少的油,滑滑腻腻的,陈曦此时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挣开穆朝阳的抓握。可她知道穆朝阳此时视物模糊,即便是个男人,心中多少也会出现些惶恐情绪,便任由穆朝阳握着她的手了。
陈旭听到自家妹子说穆朝阳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也跟着松了口气。瞥见两人握着的手,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陈曦安抚了紧张不安的穆朝阳,又查看了两个昏睡孩子的情况。跟她猜想的差不多,两个孩子都被喂食了安眠药,眼下还看不出什么问题。
陈旭分别将两个昏睡的孩子放在牛车上,住着拐杖把因打斗掉下牛车的木箱捡了回来。
装蒸糕、饼皮的木箱都用绳子系着,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有人搭车的时候好奇翻看。如今刚好用这些长绳子来捆绑那几个受伤的家伙。
三个躺在地上的男,一个被穆朝阳打晕了还没醒,一个摔下马车的时候骨折了,另一个被陈曦在大腿上扎了一刀。捆绑起来都不困难,就是往牛车上拖的时候,把陈曦两个累的半死。
被陈曦摔到沟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余一些血迹。那头小毛驴到是没跑,乖乖的吃着路边冒出来不久的嫩草。
攻击陈旭那个女人已经痛的昏死过去,还有半截锥子断在她肩胛骨里。因为她动手时对陈旭表现出的杀意,陈曦对她下手时格外凶狠。
那个被陈曦扎伤大腿的男人,陈曦还用绳子给对方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而这个昏死过去的女人则是被陈曦扯着头发拖上的驴背。等到县医院时还有没有命在,全看她自己的运气。
这年头的法律还没后世那么严谨,小偷被愤怒的群众抓住打个半死都是常态。从这女人当时下手的狠辣程度,陈曦就能猜到其手上的人命肯定不止一条,就算陈曦直接把她杀了,也不会被判刑。只是她终究是个未婚女性,杀人的名声传出去对她不利。否则陈曦还真不介意,直接为民除害。
陈旭将驮着昏死女人的小毛驴拴在牛车后面,赶着牛车沿着土路前行。牛车上此时拉着六个大活人,外加一辆自行车,想快也快不了。
他们之前打斗的地方正是刘家岗最荒凉的一处,得至少再走上五六里路才能到二里屯。陈曦和穆朝阳商量了下,等他们到二里屯之后先去穆家。
穆家有电话,能直接联系上县公安局,由那边派人、派车过来,逃跑的三人也要尽快抓捕。
正说着话,前面又是一束手电光照来,三人心里同时一紧。
大安百度发现生石灰与水反应这个,有的说是七百多度,也有的说是三百多度,还有500600度……我选了七百多,如果不对见谅!
关于香油清洗眼睛这个也请不要模仿,这个就是听老人说的,网上也看到一些类似的说法,但是做不得准。不过大安小时候淘气摔倒,到是被家里老人涂过香油。当时感觉伤口涂了香油就不那么痛了,润润的结痂了也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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