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祁千凝冲着那猫摆了摆首,道:“去!去!去!”
她的满面嫌恶之色已是昭然若揭,陌蜮衔亦是面露不悦,向后挪了一寸。
两人余光扫视到彼此的举措,不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你也不喜猫?”
这惊人的默契使得二人面色一红,气氛便由此尴尬起来。
此时,屋内的房门骤然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太后苏玉!
祁千凝大惊,赶忙跪下来行礼,而一旁的陌蜮衔却是毫无惊诧之色,反倒略带恼怒的道:“母后,你来王府照顾儿臣便罢了,作何还夜闯儿臣的屋子?”
他的话里话外皆在嗔怪苏玉打扰了他与祁千凝的独处时间,虽然他们独处的时间基本不是吵嚷就是打闹,偶尔的暧昧气氛还偏偏被太后掺上一脚。
苏玉意识到了陌蜮衔的不悦,便道:“哀家的猫到处乱爬,哀家只是来寻它的。”说着便冲那猫招招手,那猫登时乖顺地爬进她的怀里。
陌蜮衔望见苏玉与那猫甚为亲密的举措,不由鄙夷地询问道:“母后,你作何总爱养这种劳什子的东西?”
“什么叫劳什子,哀家就爱猫!”
下一刻,她的余光便瞥见了他们二人面上残存的红晕。
夜晚,面羞,屋内。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只见苏玉瞬即眉头一皱,冲着祁千凝质问道:“祁千凝,你不是逃跑了吗?为何深夜在我儿的屋子?你想做甚?”
她的语气冷冷,祁千凝顿觉不妙。
然则还未等她开口辩驳,陌蜮衔便抢先一步替她解释起来,他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知会予苏玉。苏玉听完后,仍旧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祁千凝。
“果真?”
祁千凝颔了颔首,苏玉又继续质疑起来,毕竟她可没有陌蜮衔那般轻信于眼前这女子。
“既然你成功逃出来了,那群歹人的尸骸呢?哀家作何未在阴牢里头瞧见,反倒只瞧见了几具狱卒的尸首。”
“那定是她们事后伪装的结果,太后,她们阴牢都能随意进出,清理尸骸定也是不成问题。”
苏玉的眉头紧了紧,随即思衬了起来,良久,又道:“祁千凝,你的话是否真实还有待考量。但是倘使要被哀家知道你欺骗了哀家,欺骗了彀砀王,哀家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她的一字一句皆是阴狠至极,祁千凝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道:“小女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一旁的陌蜮衔也帮衬了起来:“母后,您那通缉未免太小题大做,赶紧撤除吧。”
听完陌蜮衔的这番话,祁千凝不禁一怔,这陌蜮衔竟对自己如此上心,自己都还没想到这一茬,他便替自己求情了。
她继而向陌蜮衔投来几个感激的目光,陌蜮衔随即还了她一记白眼,好像又在说本王不是有心帮你的,只是顺口一提,你莫要误会了等此类的言论。
她登时嘴巴抽了抽,拳头紧了三分。
然则苏玉并未因祁千凝的片面之词而善罢甘休,但闻她又冷冷吐出了几字:“撤除?那哀家的话岂不成了儿戏?再说如今这女子可没逃脱嫌疑,哀家还有待考察。”
谁知陌蜮衔竟瞬即拉下了脸,不悦地道:“母后,你将罪责强加于无罪之人身上,未免太过于一手遮天!”
苏玉的眼神眯了眯,不善的眸色已经全然蕴荡了起来。
“一手遮天?你便是这么看待哀家的吗?别以为你是哀家的孩儿,就可以对哀家如此放肆了!”
陌蜮衔的脾性可不是受到威胁便会软下来,只见他的一腔愤懑更为猖獗,刚欲厉声驳斥,祁千凝便一把抢了话,替陌蜮衔开解起来。
“太后您息怒啊,彀砀王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您要杀要剐,千凝悉听尊便,还望您莫要将他牵扯进来,他是您的孩儿!”
一闻此话,苏玉登时冷笑一声,她将目光扫视在这二人身上,随即嘲弄地道:“瞧瞧,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一个替对方辩护,一个替对方开释,属实是稀奇咯!从前你们二人不是死敌吗?如今这又是如何了?难不成……你们欣悦彼此了?”
此话一出,那二人的面颊上顿时染上了一圈红晕。
祁千凝赶忙解释道:“太……太后,千凝绝无非分之想!千凝之所以替彀砀王开释,是……是因为彀砀王于我有恩,千凝是个感恩怀德之人!”
“当真?”
“千真万确!”
祁千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刚答完,心里却油生出一丝莫可名状的思疑。
太后瞧了陌蜮衔一眼,但见他好似怅然若失,双眸稍稍垂了下来,月色柔柔也掩盖不了他的失意面色。
良久,开口答道:“儿臣亦然,对这女人毫无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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