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此话,春蕊登时上了火,抬手欲掌掴苏怀,却被祁千凝一把拦住了。
祁千凝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气颇大,春蕊的手腕不一会儿便成了青紫色,纵使用尽全身力气亦挣脱不出。祁千凝继而转向秦媚,挑了挑眉:“秦小姐作何也来这等风流地,难不成是寂寞难当,出门寻小倌疏解寂寥?”她满目鄙夷,将攥住春蕊的手又紧了紧,春蕊吃痛地唤出了声,然则口中的言语却未因痛楚而停滞不出。
“祁千凝你好大的胆子!你如今不过一介庶民,竟也敢对我们主子说出此等放荡之词!”
祁千凝吃劲一捏,但闻骨头裂开的声音:“尽管姑奶奶再困窘不堪,也轮不到你这个贱奴对我呼来喝去。你记住你一辈子只能是个奴才,姑奶奶怎么着也比你高一头!”
说着放开了春蕊脱臼的手腕,随即给了她一记耳光。
春蕊只觉头晕目眩,手腕上的痛楚一阵接一阵的袭来,秦媚不由蹙了蹙眉。
“你给姑奶奶我记住了!如今我可不是臣子,只是一个街巷混混罢了,倘使你要是再惹怒我,可不是一个耳光的事了。姑奶奶明日要让你的脑袋挂在城门口供人观赏了!”
祁千凝声色俱厉,丝毫不像玩笑话,春蕊不由咬了咬牙,敢怒不敢言。
秦媚到底是个沉得住气的,面上再未瞧见丝毫恼怒之色,只见她悠悠转首,向一旁的春蕊道:“好了,春蕊,不过一个落魄之人窝囊的愤慨罢了,你又何必在意。与这种粗鄙之人计较,反而有辱我们将军府的名声。时辰不早了,衔哥哥作何还没到,我们去那边等着吧。”
秦媚蓄意将陌蜮衔说予祁千凝听,祁千凝压根不将陌蜮衔放在心上,只是转首继续品呷着杯中的美酒了。
待主仆二人离开后,苏怀不由称扬道:“千凝,你果真是个不畏强权的烈女子!”
祁千凝回笑着:“我瞧怀儿姑娘才是,平时温言细语的,适才帮衬我言语的时候可是厉害的紧呢!倒将我骇了一跳。”
一闻此话,苏怀不禁低首羞赧了起来。
“怀儿不过是看不惯这些世家大族的桀骜脾性罢了,她们总是高人一等的模样,怀儿着实不喜欢。”
“怀儿姑娘同我想法一致,所以我脱离了这虚伪的世家族,反而乐得逍遥!”
苏怀莞尔一笑,知晓祁千凝与自己大致是一类人。随即想到了什么,赶忙开口。
“虽然怀儿也不喜欢那位秦小姐,但怀儿还是要好心提醒凝小姐一句。到底你如今无权无势的,还是少得罪这些人为好,我们不屑于她们为伍,也不要刻意去招惹她们。”
苏怀善意的提醒换来的只是祁千凝的一腔无畏之情。
“我惧什么?如今谁也管不了我,她要是敢轻举妄动,姑奶奶我便还回去!反正我身轻如燕,武艺超群,谁也奈何不了我!”
苏怀知晓祁千凝是个倔性子,听不进去劝,只有无奈地摇首笑了笑。
忽而,不远处一个身影的出现瞬即将她面庞上的笑意凝固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嫌恶。
祁千凝对于苏怀表现出来的举措满腹狐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但见陌蜮衔正朝秦媚座位缓缓走去。
“怎么?你认识那人?”
苏怀颔了颔首,将与陌蜮衔初遇之时的事情悉数告诉给祁千凝听。
祁千凝听闻后不禁愣神良久,似是不敢相信。
“陌……陌蜮衔当真……非礼你!”
“总之……他的举措全然不像一个坦荡君子。”
苏怀面色低沉了下来,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玩弄女性,行为不洁之人,然而陌蜮衔酒后所做的出格之事浑然在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恶徒的烙印。
只见她嫌恶至极,望向秦媚那头愤愤地道:“果然恶徒只与恶徒交好!”
一旁的祁千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这陌蜮衔在男女之事上可是一窍不通,作何会非礼人家姑娘呢?难不成看上苏怀的皮囊了?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欺辱苏怀了,祁千凝抱着为苏怀抱打不平的念头,瞬即生了一坏心眼。
她从怀里掏出两个匕首,俯仰之间,但见那匕首疾驰而过,直冲陌蜮衔与秦媚的酒盏那头。
无奈陌蜮衔是个功夫好的,瞬即感应到了危殆来临,只见他轻轻一闪躲,便将茶盏避开了那支匕首,继而悠悠地向口中递着一湍美酒。
然而一旁的秦媚却没有这么幸运了,那匕首横空将她的酒盏震裂,一块碎片深深地扎入她的手臂,雪肌登时被可怖的猩红浸染。
祁千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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