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本将军只是想在进去前得到彀砀王对适才交易的承诺,毕竟您揣奸把猾,谁知事成之后您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追风将军竟然不信本王?本王属实是甚感寒心。”陌蜮衔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颇有一种善人被歹人污蔑的冤屈,但祁千凝却不吃这一套。
“陌蜮衔,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给我一凭证,否则本将军便掉头回去。”
瞧着祁千凝如此不进油盐,陌蜮衔也只好勉强应允了:“你想要何物?”
祁千凝眼神尖厉,一眼便瞧见了陌蜮衔腰间别着的镌刻有罪字的令牌,一把夺了下来。
“本将军暂时替你保管了。”此金牌乃皇上御赐,无需禀告便可治人之罪。
“祁千凝!此物万不可儿戏,你换一物!”
陌蜮衔伸手欲夺,祁千凝却将它塞入了怀里。
“它在我胸前,你来夺啊。”
陌欲衔面色羞红,侧首忿忿道:“不知廉耻!”
“彀砀王你尽管宽心好了,本将军还是拿捏的了分寸,只要你到时乖乖将凛安兵权交到我手上,我便将这破物件儿还给你,决不食言!”
待小厮通报过后,他们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迈入太后的寝宫内,然则刚进去,一阵压抑与窒息感便扑面而来,祁千凝瞬即无了方才的桀骜。
但见太后苏玉端坐在鹤椅上,一副冷眸摄人心魄,还未开口便使得祁千凝错愕惊惶,然则一开口则是是语调凛寒,夹杂着点点危殆,使其紧张感更甚。
“怎么?追风将军如何来了?”
祁千凝赶忙尊敬地行了一套跪拜礼,才敢言语:“臣女今日是来……是来求请的。”
苏玉登时眉头轻皱:“求请?你要求请什么?难不成是请哀家收回成命?”
“是……是……是!”瞧着祁千凝支支吾吾的怯懦样,陌蜮衔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苏玉冷哼一声,道:“岂有此理!一个两个的皆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当哀家的话是儿戏吗?你们想如何就如何!”
“臣女……臣女不敢!可是臣女与狗蛋……彀砀王并无意,您将我们撮合在一起属实是强人所难!”祁千凝虽是畏怯的,但她仍然说出了心中所想,然而这番言辞的确触犯了太后的威严,只见她勃然变色,将案上的杯盏狠掷在她的肩侧,此处外裳顿时渍出猩红一片。
一旁的陌蜮衔张口欲言,不知为何却又吞了回去,伸出半步的足始终亦未继续迈进。
“好你个祁千凝!你当真以为占着个将军头衔,便能如此不分尊卑的与哀家说话吗!哀家强人所难?哀家可是天,生杀予夺皆由哀家说了算!今儿个就是强人所难你了,你又能奈哀家如何!倘若你忤逆哀家的意愿,哀家便让你脑袋落地!”
兴许祁千凝确实是世人眼里的离经叛道之人,旁人打压她愈狠,她反倒愈无所畏惧了,只见她忿忿难平地道:“太后!您这是一手遮天,滥用职权,如此下去,南越可还了得!”
这话刚落,苏玉顿时勃然大怒,就连一旁的陌蜮衔亦被祁千凝的这番不屈之词吃了一惊。
“好啊你!来人……”
陌蜮衔顿觉不妙,抢在苏玉的惩治前开了口:“母后,您莫要动怒,此女子犯上作乱,实乃无法无天,既如此,儿臣便为您好好惩治她一顿!”
他继而转首冲祁千凝疾言厉色道:“追风将军,你莫在这碍了母后的眼,快滚!”
“陌蜮衔!你!”
话未毕,陌蜮衔便将她硬生生拽出了寝宫外,一副惩奸除恶的模样。他的拖拽之速尤为迅即,还未等苏玉拦阻,但见转瞬之间此处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此时,苏玉身旁的婉如不悦地道:“太后,您还要追风将军做彀砀王妃吗?她可属实是目中无尊!”
谁知苏玉面上的怒色竟全然消了去,声调悠悠,宛若适才无事发生一般:“要,当然要!宫里头好久不见这等离经叛道的女子了,旁人虽是恭顺至极,背地里却有许多坏心眼子,反倒听不见真话。衔儿娶了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子不是他的福气吗?毕竟这种女子世上属实难寻啊!”
婉如一怔,随即仍不放弃地驳斥着“可是彀砀王似是并不喜欢这追风将军,听闻每每在朝廷之上他们总是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哀家原也是这么想的,可今儿个这么一瞧,便也不存这种想法了。”
“太后,恕婉如愚昧,您此话是何意?”
“衔儿素来是不爱多管闲事,更没那好心肠轻易对人襄助。虽说他们表面似是互相嫌恶,然而衔儿适才却帮她挡了哀家的责罚,匆忙将她拽走了,这难不成还是厌恶她的举措吗?假使深恶痛绝,那祁千凝被哀家处死岂不是美哉?哀家虽不敢保证他对追风将军是否乃男女之情,但那情绪绝非是仇敌之间应有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兴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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