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谊仔细回想了一下景蝉芳这几年吃过的苦头,以及她最近所做的事,也不禁替她感到唏嘘。
她说的没有错,自己以往确实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装作看不见,现在说开了,就不可能再装作看不见了。
五妹妹,其实我也知道,那件事情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可是,我实在是太怕母亲再出事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对你造成诸多伤害,就是父亲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们吗?
景蝉芳看着景兴谊,表情真挚的说:大哥哥,如果我说,我没有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和大娘子,你相信吗?
景兴谊挑了一下眉头,竟然不包括父亲?
但是这件事情,他也管不了。
或者说是不想管吧,父亲种下的因,就让他自己去解吧,谁让他种的因远不止这一桩呢?
景兴谊想到这里,定定地看着景蝉芳说:四妹妹,我相信你!
景蝉芳郑重地回了两个字:谢谢!
两人微笑着对视一眼,都各自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冰释前嫌,可能还为时尚早,但至少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人,总算可以不用一见面就吵架了。
而景蝉芳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
心结打开以后,兄妹俩第一次破天荒的拉起了家常。
大哥哥,葳蕤书院不是学业非常重吗,怎么你还会有空回来?
景兴谊戏谑的说:这个学业不是你加重的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景蝉芳几乎是肯定的问:是荀远桥告诉你的?
是啊,伯衍什么都不会瞒我,所以你也就不要再瞒我了,把你做过的事情,全都讲给我听听吧。
景蝉芳才不会那样傻,反而问道:那落水的事情,荀远桥是怎么跟你说的?哦,大哥哥,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而是这件事情,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景兴谊既然都已经决定要跟景蝉芳和睦相处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她是不是还在套自己的话了,据实说道: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人在打斗中误伤了伯衍,不过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因为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大哥哥尽管放心,我不会多管闲事的。
话虽这样说,但景蝉芳想起神秘人身上那些伤,又忍不住问道:大哥哥,你说缗州府这样偏僻的地方,按理说没有什么值得争的呀,怎么那些人会跑到缗州来打打杀杀的?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太子如今和三皇子那一派斗得很厉害,地方官员一旦沾上了,想不卷进去都不行,所以我才会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那,咱们的父亲,应该没有站队吧?景蝉芳半是好奇半是关心的问。
“什么站队不站队的?这些事情,也是你一个姑娘家问的?
人家也是关心家里嘛。景蝉芳嘟着嘴说。
景兴谊第一次见到景蝉芳这种小儿女态,心中一软,又好好的回答道:父亲一直禀承着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没有卷进其中任何一派,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缗州蹉跎这么多年了。
景兴谊说到最后,表情有些惆怅,也不知道是惆怅父亲没有升官,还是惆怅梅姨娘的事,或许两者都有吧。
不过景蝉芳对第一件事情倒是很想得开,说道:这样也好,至少不会给家里招祸,加官进爵再好,也得有命不是?
景兴谊瞪了景蝉芳一眼,你倒是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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