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荷包上绣着雅致的白玉兰花，栩栩如生得仿佛正盛放。楚曦拿起来嗅了嗅，带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竟然是采莲的卖身契。
“这是……”楚曦诧异的抬起头。
“采莲被她哥哥卖到翠红楼，是白纸黑字签过卖身契的。”谢奕笑着解释。
楚曦眨眨眼，“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事，谢谢你。”
谢奕笑了笑，“你在山上呆的太久不通世事难免吃亏，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楚曦收紧荷包贴在自己胸口，抬眸看着他感慨地笑起来，“我这一辈子，难得有个人能想到为我做点什么。”
上一世，她是长姐是女帝，向来只有她以一己之力护着弟弟妹妹，护着后宫嫔妃，护着黎民百姓。
这一世，她六亲缘薄，连父母都是虚情假意的。
原本她已经习惯什么都自己扛，什么都自己做。突然有个人愿意为她做点什么，还真是格外珍贵。
谢奕勾着唇，斯文的端起茶杯，“那姑娘想如何报答？”
楚曦笑了笑，揶揄道，“以身相许如何？”
层层叠叠的笑意在眼中蔓延开，他声慢语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嗯？”楚曦眨眨眼，“我如今一无所有，连住的地方都是楚家的，你愿意嫁给我做二房？”
“噗……”谢奕忍不住把嘴里的茶喷出来，愕然抬起头，“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楚曦不解：“什么病？”
谢奕无奈说：“神经错乱。”
“……”
朕究竟干了什么让爱妃以为朕有神经病？
楚曦无语片刻，“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有神经病？不是，是神经错乱？”
谢奕如实说，“你摔到脑袋，然后言行举止异常。我正好在医书上看过，此种罕见的病症叫神经错乱。”
其实这病倒也不严重，等脑袋里的淤血散开以后自然会恢复正常。最近她都挺正常的，他还以为已经康复了。
“我……”楚曦更无语了，敢情这么久以来，这小郎君以为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我……你……你既然以为我是神经病，为什么还愿意理会我？”她结巴了半天，最后问出最大的疑惑。
“……”谢奕突然就不说话了，沉默好一会才笑道，“就算有病也非你所愿。”
小郎君还真是温柔善良，但……
楚曦扶额，“可是我没病啊。”
谢奕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为何你的言行举止……”
“哎……”楚曦深深叹口气，半真半假无奈道，“别提了，我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下过山，我所接触的人包括我所看的书都告诉我，这个世界女尊男卑。女人可以出将入相三妻四妾，男人只能在家貌美如花。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世事其实是如此的。”
“为何要如此教你？”谢奕大概猜得到她如此不谙世事的原因，却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这样教她。
“也不是故意，就是……就是我师父，我师父来自遥远的国度，她们那里就是这样，所以也只能这样教我。”楚曦急中生智，赶紧编出一个理由。
谢奕认真思索半晌，“我在古籍上读到过，西域有女儿国，风土人情跟你说的差不多。”
楚曦松了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谢奕垂眸，语气轻柔，“所以，你之前说娶我做侧室也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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