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楚曦你……你敢……”
楚老夫人作威作福一辈子哪受过这样的气，怒极攻心下浑身抖得更厉害，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我当然敢，我楚曦有什么不敢的？”楚曦冷笑着呛回去，气势逼人。
“你……”
“闭嘴，学会怎么做长辈再来跟我说话。”
“……”
一时间，小花厅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石榴树沙沙摇晃。灯火明晃晃照着，气氛有些诡异。
“那……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过了好一会，楚修远才斟酌着开口。
楚曦昂首看过去，“不是依我之见如何，是你依你之见如何。身为一家之主，如何齐家安内宅，如何教育子女成才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
楚修远又沉默片刻，才道，“身为楚家的嫡长女，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四目相对，楚曦缓缓开口，“不说成才，大人不觉得你的子女们首先需要学会做人吗？”
楚修远无奈的别开脸，最终深深叹口气，“请个先生回来吧，不说做学问，先好好收收誉鸿的心。至于其他几个姑娘，那就请个教养嬷嬷，好好学学规矩，再学些茶艺插花之类的功夫。”
楚曦瞥楚嫣一眼，“琴棋书画，茶艺插花，礼仪规矩，你会多少？”
被点名的楚嫣下意识脱口而出，“我都会。”
楚曦点点头手搭着桌沿坐下来，情绪渐渐平静，“大人心里应该清楚，二小姐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官家闺秀。所以她要学的不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是眼界，是气度，是手腕。”
楚嫣惊讶的看她一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呢。
楚曦喝口茶，目光幽幽盯着她，“如果你永远把目光放在后院，现在在家争长辈的宠，将来出嫁争丈夫的宠，那你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阴影底下。提高眼界有本事，你才可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自己的主。长辈不慈就不搭理，夫君不好就休掉，哪怕子女不孝也有那个本事管教。”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楚老夫人气得近乎昏厥，愤愤怒骂，“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父，好与不好都是命，你说的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浑话？”
吴氏更是赶紧把楚嫣往身后藏，一脸忌讳，“疯了疯了，楚曦一定是疯了。你自己疯就算了，别教坏我的嫣儿。我女儿贤良淑德将来是要嫁个高门大户的，你别乱说话败坏她的名声。”
“你呢？你想怎么样？”楚曦根本懒得搭理这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目光落在楚嫣身上。
楚嫣抿着唇，一脸不可思议，“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女子一辈子，不就是孝敬长辈相夫教子吗？你竟然教我不搭理长辈，教我随意休夫，纵使你跟我有些误会，也不该这样害我啊。”
“……”楚曦一下子无话可说，仿佛被当头打了一巴掌。
楚修远叹口气，“找个嬷嬷，你也好好学学规矩吧。”
她最初说的那些话还挺有道理的，谁知道越说越离谱，最后竟然大逆不道到怂恿姐妹离经叛道。聪明有余，可惜在尼姑庵长大，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不学。”楚曦瞪着眼顶回去，“从小到大就没人敢教我规矩，我所作所为就是规矩。”361读书361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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