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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街柳巷出来以后已经很晚了,天上的明月高悬,路上依稀有几个人影。如若能透过半开着的窗户,里面一定都是戴着金银饰物的一丝不挂的肉体在闪烁。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糜烂的味道。

路上刚刚卖小玩意儿的老大爷也收拾了车准备回去。见了我脸上的沟壑仿佛又深了一些,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公子怎么不在里边儿歇着?这外面儿哪有姑娘的被窝暖啊。”

我跟着笑了起来,走到他的摊子前面,小物件儿都是竹编的。倒是很精致,随手挑出一个竹蜻蜓,放在手中把玩着,当年我还小的时候爹也曾经用竹子给我编过。

“姑娘的被窝虽暖,但家中母老虎实在骇人。”我继续胡编滥造着,“这个做得不错,我要了。”之后递给他两文钱,老头子接过钱,吆喝着去了。

回到茅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红豆他们好像都睡了,我打开柴扉,悄悄进了院子,打开门,在桌子上摸了水壶,在空中一摇晃,还好,里面还有水,不管里面泡的什么茶,倒了茶在一旁的杯子里,一口气灌下去,别提多舒畅了。

转身过去,却看着一旁还有豆大的烛光,昏黄地摇曳着。

我端了杯子过去,却是小三子拿着我的破衣服在补。那模样比小媳妇儿还小媳妇儿。

“三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补衣服了?”小三子白了我一眼,并不理会我问的什么,径直问,“你去哪里了?一身香粉味,别腌攒了这新衣裳。”我嗅了嗅我的衣服,“有味儿吗?”

小三子瞟了我一眼,随后直接把我那衣服大力往身后一丢。指着我鼻子便骂道:“李秀,你越来越出息了啊!赚了几个臭钱了不起了吗?我们辛辛苦苦不是让你去花天酒地的!”

花天酒地?他以为我想在那个地方混迹?这明明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我哪里花天酒地了?”我靠在门框边儿上,斜着眼睛看小三子,小三子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没去青楼?怎么?难道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这么晚了还会与你相会么?”

我锤了捶酸胀的后背,懒洋洋道:“青楼我的确是去了,但是并非是花天酒地,我要是花天酒地,这儿我今儿就不回来了,我直接就抱着姑娘睡大觉去。”

小三子把我的衣服从她身后的塌上面抄作一团往我这边丢过来。“你无耻!你下流!”

我无缘无故被骂了,自然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这就下流了?不过说一说罢了,说着好像他这一辈子就不去青楼见见世面似的。

看来,小三子还是闲得慌了,但是这家伙,肩不能扛,生得那般小巧,倒是挺像小倌儿的。如若真的给他卖进去,那肯定是什么花魁一般的人物。但是,男的不能叫花魁吧?草魁?

噗!草魁哈哈哈!我很没形象地在大厅里笑了起来,小三子还未出去自然也是听到了,气得直接摔门而出。“喂!三子!给秀爷我手脚轻一些,这门,可贵了!”

外面儿没动静了,也不知小三子听到刚刚那三句话没有,在那边儿喝的酒现如今开始发挥作用了,我直接扒在刚刚小三子坐过的地方,卷着他刚刚丢的我的衣服就这般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读书楼ush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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