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任潇潇心虚道,转身想把门关上。
韩季云拦住门,不由分说地语气道:“怎么来了也不让人进去坐坐。”
任潇潇不安,却听屋里传来沙哑的嗓音:“让他进来吧。”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药味,还有卧床来不及清理污秽骚臭味。
韩季云并不介意,直接坐到了卧室边上方便喂药的椅子上,盯盯地打量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老人示意了下任潇潇,让她出去,任潇潇看老人固执地眼神,没反驳便守在门口。
“你是小韩?”老人转动了下五官里唯一能分辨的眼睛。
韩季云面无表情,冷冷道:“任叔,好记性。”
“那会我离开华南时,你才刚入职,没想到才几年你都当上总经理了。”任七道。
“苏董事长求贤若渴,我只是正好赶上了好时候了。”韩季云打起了官腔。
“我第一天见到你,便觉得的你和我当年认识的一人很像,现在想想应该不是巧合。”任七脸上横肉四起,像是常人激动时的表情。
韩季云剑眉一挑,不置一词。
“他也是年轻有为,要不是出了事,现在董事长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任七边说边咳嗽起来。
“您老既然记得这么清楚,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来当年出事那晚,你都看见什么了?”韩季云直接问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来华南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任七意味深长道。
韩季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似乎也不是等着任七的回答,他更像是掌控棋局里那稳赢的人。
“我看见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看到了什么?”任七眼底一丝狡邪。
“对,就像您在库房里被烧伤一样。”韩季云故意拉长了尾音。
任七手上青筋凸起,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当时听说库房里新进了一批价格不菲的电子器件,便趁库管交接时,溜进去想顺一两块,却不想贵重的元器件上沾满了的油污,他怕弄脏手和衣服,便顺手拿旁边的酒精去清理,可没想到酒精瓶里不知是谁换成了硫酸......
“这都不是巧合。”任七哑着嗓子恍然道。
“谁都知道任老爱干净,可现在只能常年窝在这病床上,和褥疮蝇虫为伴,还是极为讽刺。”韩季云嘲讽道。
“你不怕我揭穿你。”任七气绝道。
“谁会相信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骗子。”韩季云冷哼,道“毕竟人们只相信他们看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任七语气略带些哀求。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多活几年,好看着颠倒黑白的那些人的下场!”韩季云眼神闪烁着最凶恶憎恶的光,仿佛多看一眼,便能夺人性命一般。
任七剧烈的咳嗦声,惊动了门外的任潇潇,她慌忙跑进来,把任七扶了起来,恶狠狠地望着韩季云。
韩季云决然起身,却被一双畸形斑驳的手抓住。
“韩总只求你,不要为难潇潇......”任七眼神绝望凄然。
“她是聪明人,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如果再招惹我身边不相干的人,我也绝不客气。”韩季云眼露寒光,背影清绝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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