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旧恋人修罗场,还是婆媳大战家庭转场?
大家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燃烧着的八卦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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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路这一辈子,一没被人喊过“远远”,二不曾被叫过“宝贝”。
他站在床边,有些无措地看着程芸心疼地趴在曲思远床前啜泣。
“远远呀!都是妈妈不好,害你辛苦到病成这样。”
你女儿发烧,明明是因为冒雨谈恋爱。
对象还渣得不行,谈完抬腿就走,都这个点了也没个问候电话。
江远路抿紧嘴角,克制自己不要当着人亲妈的面开口吐槽。
程芸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跟他道谢。
道谢完,她发现女儿的衣服换过了,看他的眼神又有点怀疑。
江远路手插着兜,不知为什么就有点索然无味。
他借口还有会议告辞,独自下楼进了车库。
其实,原本是可以解释一下的。
但他突然就不耐烦,不高兴,不愿意配合了。
这样单纯、羸弱的女性,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也有思虑周密、保护欲爆棚的一面。
仿佛亮起爪牙的母兽,警惕地守在幼崽的身前。
为母则刚,原来并不是说说而已。
他靠在驾驶座上,一根一根地抽起烟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成了那个穿着破旧球鞋,被曲建设牵着手带出电梯的小小男孩。
整洁明亮的房子,漂亮温柔的母亲,富有而文质彬彬的父亲,穿着崭新小皮鞋的活泼小女孩……
那种自心底深处升起的羡慕、嫉妒和自惭形秽,让他连平静地站立着不逃跑,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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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思远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个星期。
峒乡的雨,也一天都没有停歇。
当然,偶尔也有半天或者几个小时的晴朗。
但一来山地气候变化太快,二来当家老板不在,基地的飞伞便彻底地停了下来。
基地一停运营,白鹭山的人气也很快散完了。
蒋永军的小卖部过期了一堆面包,大曲村民宿老板,损失了一批新鲜食材。
山上那几乎急急忙忙赶着置办帐篷和睡袋、防潮垫的家庭,更是连成本都还没赚回来。
除了曲毅,其他家的民宿装修也都停了。
曲思远开始不断接到要求退还定金的电话和消息,几个相关购票网站下的打分和评论,也逐渐走低。
“排了整整一个多月,最后还是被取消了排期,超没意思的。”
“虚假宣传,照片里看到的地方就是最后的现代化——附近连加油站都没有,你敢相信?”
“虚假宣传+1,所谓很好追的帅哥教练经常不在,脾气还特别差。”
……
看着窗外仍旧下个不停地秋雨,以及好几处出现小范围落石、塌方的山道,曲思远长叹了口气。
突然,她就有点理解当年父亲的困境了。
舟船一旦下海,便身不由己。
没有永远的万里无云,没有一直的风平浪静。
雷电回来,风浪会来——不能随机应变,就可能瞬间倾覆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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