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研,孙便,张斯上了台。墨研手握剑柄,拔剑出鞘,一身黑裙与这银光闪闪的宝剑相得益彰,肃杀之气,不言自生。
孙便长枪立在身侧,笔直的身躯配上这一柄百战长枪,也自有股威武之气。
张斯呢,依旧是两柄大锤,与他并不高大壮硕的身躯搭配在一起,有点反差萌感。
墨研上一回就是败在体力不支上,这回打算以退为进,伺机而动,而不去先行进攻,默默祈祷二人不要先找上自己。孙便似也不打算先向她动手,而是和张斯率先交起手来。张斯的铁锤虽沉重,但孙便总是利用长枪的优势控制着距离。
张斯力量有余而灵敏不足,不多时身上已经中了数枪,但伤势还不重,他索性将一个大锤往孙便身上一扔,孙便没想到他会让武器离手,险险地避开一锤,张斯乘机前扑,抡起大锤就扫了过去,失去距离优势,孙便只得双手紧握枪身来挡,但这一锤力量何等之大,直砸得枪身弯曲,震得孙便虎口破裂,枪都捉不稳了。
长枪一挡,大锤上传来的力道虽被抵消许多,但仍有一小半落在了孙便身上,他“哇”的一声被震退数步,负了伤。但此时距离再次拉开,张斯未能一击致胜,眼见是再度处于不利之势了。
此时墨研已悄悄欺近,孙便张斯两人虽有分神防范,但刚才那个紧要关头却不免还是疏忽了,她一剑从张斯身后背心直刺过去,张斯只得转身抵挡,但此时孙便已回过神来,长枪刺去,张斯自知闪躲不开了,骇然间只得惊叫道:“我认输!”
孙便停住枪,张斯下了台,边走边嘟囔道:“晦气!晦气!”刘心明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了两句。
台上孙便与墨研互相望着对方,孙便语气不咸不淡道:“姑娘好计谋!待得我与张兄拼得两败俱伤了,才来坐收这渔翁之利!不过可惜的是,我伤的并不重。你的如意算盘……”
“少废话,看剑!”
墨研说罢,长剑已直刺而出,她也不与孙便的长枪硬撼,而是尽量凭借敏捷的身形游走消耗,毕竟孙便纵然武功高强,体力也是有限,何况是负伤的情况下,墨研一向很沉得住气,此番更是耐心寻找机会。两人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孙便渐渐露出疲态,墨研心喜,逮着一个破绽,欺近便是一剑刺向孙便咽喉。
孙便突然神情一变,什么疲惫虚弱顿时烟消云散,恢复了精神抖擞!他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似是早已料到这一招,前面不过是卖个破绽诱敌上当罢了。他竟抛去长枪,微微一歪身避开剑,一个欺近两手已握拳向墨研脸上交替打去,墨研突逢变故,反应不及。惊呼一声。
稍顷。
墨研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无力再战。孙便这才轻吐了一口气,拍掉手上不存在的尘土,咧嘴道:“嘿,真以为我拿着枪就不会耍拳头近战了么?”
台下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将墨研扶了下去。
白其暗自庆幸,心里暗道:“还好我第二轮时不是遇到孙便这家伙,不然输的应该就是我了。”
黄平山宣布:“这一局,孙便得85分,墨研80分,张斯75分。”他记录下分数,随即道:“接下来刘心明,袁蕊,白其,到你们了!”
“是!”刘心明三人应道。
白其看过前面的战况,知道自己定非袁蕊和她红绫的敌手,但他还是想争取机会击败刘心明争取第二名,尽管知道刘心明一样很难缠,毕竟他连孙便都打赢了。而若是白其在来仁芳镇的赶路途中目睹了刘心明与张选的切磋,也许就会干脆放弃了。他也有考虑过和刘心明联手面对袁蕊,但是最后碍于面子也没说出口。
白其跳上台,身边的袁蕊也跟着一跃而上。刘心明不慌不忙地走了上去。他冲着袁蕊和白其点头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袁蕊也回以一笑,道:“还请二位手下留情。”
白其心里腹诽不已:“哼,这话是我们说才对吧。”
三人站好位置,提防着彼此,白其方才已下定决心不与袁蕊争锋,于是他脚底一发力,率先向着刘心明掠去。刘心明望着他提起的大刀,嘴角笑容渐渐收敛,身子一闪,向一旁避开。
白其变竖劈为横扫,但依然够不到刘心明分毫,只见二人一追一逃,刘心明已渐渐向袁蕊靠近,袁蕊见状红绫扫出,但刘心明却突然停下后退的脚步,反往前高高一跃,论身法的灵活,他能爆白其几条街。
见对方越过自己,全神贯注在刘心明身上的白其转过身来欲要追击。袁蕊的红绫本是缠向接近她的刘心明,但此刻刘心明跃起,她的红绫反而是缠向了刚刚转身追刘心明的白其,而且正是在白其转身后毫无防备之时。
她索性将计就计,缠住白其腰身,全身用力一拉,白其只觉往前的冲势一住,再难迈开一步。回过神来,他便发觉一柄短刀已然抵住在他的后背上,再不敢动弹分毫,略有不甘地认输道:“我……我输了。”
白其走下擂台。场上仅剩下刘心明与袁蕊二人。场下的众人都已等不及今天这场武冠之战。
“你们说他们俩谁厉害些呀?”
“我觉得刘心明的身法拳脚都很强,而且他从比赛开始一直都很从容,感觉他应该还有所保留。”
“我倒感觉袁蕊和她的武器都很难缠,如果刘心明没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上二人却好似全没听见,这两个少年高手过招,都专注在敌我之间,丝毫不敢大意。两人都气质不凡,男则淡然自若,女则灵动活泼。可以说,二人在台上专注以对之时,气场与一般人是完全不同的。
刘心明轻轻自怀里摸出他的竹笛,袁蕊眉毛微挑,心想:“这难道是他的武器?怎地这般古怪?且看他是在搞什么鬼。”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刘心明浑似无人般原地坐下,自顾自吹奏起来,一曲温和舒缓的和风拂柳,真如盛夏微风一般,让众人心中燥热逐渐逐渐消失殆尽,刚刚战斗中受过的伤也好似在被暖风轻抚,竟有渐渐愈合之象。
一曲奏罢,刘心明凝望了竹笛一瞬,微微一笑,便将它收回怀中。
袁蕊百思不得其解,额头上有很多问号,疑惑道:“你玩什么把戏?”
刘心明微笑不语,他算定自己吹笛时,袁蕊出于谨慎,不会贸然出手。深吸一口气,他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右手上有光芒微微闪动,脚尖轻点,向前奔去,只听得他一声断喝,右拳挥出,拳头前方,一道硕大的拳影凝现。
袁蕊大骇,忙舞动手中红绫,瞬间竟形成一面红色的圆幕,幕上散发着红光隐隐,此时她已是全力催动手中红绫防御,但小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没有信心挡下这一击。
拳头终于落在红幕上,但那无往不利的红绫此时却没能再大发神威,只见它寸寸破裂,拳头光影虽被削弱少许,但依旧重重落在了袁蕊的娇躯上。她“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斜飞了出去,落在擂台边缘,不省人事。
这下众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首轮对战刘心明的洛芬以及次轮对战刘心明的孙便。他们没想到这场最强二新人之间的对决仅仅只是一招,一招便结束了!
刚刚扶墨研的那名妇女赶到台上,检查了一下袁蕊的伤势,对黄平山微微颔首道:“没事,她只是晕过去了。”
黄平山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哦……我宣布,本场比赛刘心明胜!得满分!袁蕊第二,95分!白其第三,90分。”
刘心明缓缓下台,白其和张斯急忙凑上来,张斯说道:“没想到刘兄你的修为如此了得,真乃深藏不露也。”
白其蹙眉问道:“刘兄,你在战前吹笛是什么名堂呀?”
刘心明笑道:“我要不这么做,这小姑娘现在恐怕不死也是重伤了,听了这一曲,首先我自己凝神静气,心清智朗,能把握得好出手力度与效果震晕她……这也只怪我修为不足,还不能收放自如,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其次我这曲有治愈之效,听过的人纵然受伤也能很快恢复。”
二人闻言,心中一凛,白其沉默片刻后道:“刘兄为人,当真令人敬佩,白某服了。”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将进行入院考的最后一项:灵考。”黄平山说道,话语虽平静,但心神依旧沉浸在方才刘心明带来的震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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