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落跟冯老板做工,等于是个临时工,他都是赚点零花钱,像往常也就几文或几钱钱,从来没有上两的。
现在一下子开出十两银子的工钱,这说明,冯老板至少有一千两银子的赚头。
能够拿到百分之一的报酬,吴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原因有几点,一是人家担着风险,二是生意是人家拉来的,三是人家好心给他工作,他得感恩。
“几次机会?”
吴落想了想,觉得回报大,风险更大,结合冯老板凌晨来找他,一定是碰到难题,他可不想陷入莫名其妙的赔偿风波中。
“一次。”冯老板突然不耐烦的说道:“你就说做不做吧?”
“做,当然要做。”吴落一把跳了起来,十两银子的大生意,拼了命都要试试。
吴落手头上从来没有攒到一两银子,十两银子对他来说简直是笔巨财,光想想就心动难捺。
“那就赶紧走。”冯老板语气略显着急,说时,提着灯笼转身就走。
吴落也知道冯老板着急,要不然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来找他,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快步跟在冯老板的后面。
“冯老板,请我吃顿早饭呗?昨晚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心眼的,给我留了一碗不干净的饭,拉得我浑身没力气,你要想我把活干好,必须让我把状态调到最佳……”
吴落一边跟着跌跌撞撞地跟着冯老板,一边扣着眼屎,一边口花花地说道。
“行了,会给你准备的。”
冯老板略带嫌弃地瞥了眼吴落,打断了对方貌似合情合理地说辞。
要不是吴落有一手好手艺,冯老板根本瞧不上吴落这么吊而郎当的样子,他心想我连十两银子都舍得拿出来了,还会在意区区一顿早餐?
没多久,吴落在冯老板的带领下,来到镇上一家作坊,招牌上就“冯氏作坊”四字,正是冯老板经营的店铺。
这个作坊是加工一些器材的作坊,纯手工,制作地东西也更是五花八门,有乐器,有阵器,有生活用品。
吴落有一次饿的实在没力气,硬着头皮求冯老板给他点事做,因为骨气,他并没有讨钱。
冯老板本来赶吴落走的,可是,当时有个学徒把手伤了,有件活的部件没有做,于是答应了吴落的请求。
吴落正是看到冯老板那个学徒弄伤手,这才上门讨要工作的。
没想到,当年的吴落羸弱瘦小,干活却极为细致,很好的完成了部件工作,也得到了冯老板的认可。
之后,吴落生活没着落时,总会去冯氏作坊转转,混点事做。
不过,在此之前,吴落无意间得罪了冯老板的老婆,他有近两个月没有去给冯老板作工了。
进了后屋,吴落一眼就看到屋中间桌子上摆着的吃食,也不知道是不是冯老板早就预知吴落会找他要饭吃。
吴落加快脚步越过冯老板,几步就到了桌子旁边。
不过,当吴落看到桌上摆着的酒杯筷子,还有几盘菜上有动过的痕迹,他立即明白了,这分明是冯老板遇上事,食不下胃,无心吃食留下的。
“明知我要来,也不备点热乎的……”
吴落嘴里嘀咕着,手却不慢的从一盘囟鸡上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嘴里就吃。
吴落好久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餐了,在美食面前,他哪里还顾得上形象脸面?
冯老板心里不由的又是一阵腻烦,若不是有求吴落,真恨不得将他打出门去,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着太气人了。
吴落对冯老板脸上的厌烦不耐之色视而不见,他常年食不裹腹,衣不遮体,见惯了人世间人情事故,没心思理会这些带着羞辱性质的眼神和目光。
吴落可以肯定,无论是换成谁,经过他的苦难,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两岁父母皆亡,七岁被赶出徐府,在社会上浪荡了七年,无亲无靠,什么都靠自己,没有被饿死,只能说是他命大。
比如在他八岁那年,被几个混混控制住去偷窃别人的食物,稍有不从就是拳打脚踢。
八岁的孩童被几个剽悍大汉殴打,一身是伤是常事,就是被打死也是正常。
肖辰见惯了那些恶事,就像是从黑暗的地狱中走了一遭,很少有什么事能够被他放在心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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