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子汐提起裙摆就往前厅小步急赶。
跪在地上的子汐一阵恍惚,心中思索着太后找她所谓何事,且不说她都没见过太后。
一旁的祖母接了旨,拉过子汐一顿叮嘱,赵叔偷偷给公公塞了一片金叶子。
经祖母一点拨,她倒是心里有了点底,但还是有些心颤颤的。
子汐缓步出宅,坐上林家的马车跟着公公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清晨的南河河面上白气蒸腾,船只来往繁忙。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担菜的,背货的,扛包的,提篮的,各自匆匆,都为了生计而忙活。
子汐望着远去的风景,有种天地间孑然一身的苍凉之感,但这种苍凉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子汐便甩头将之挥去。
宫门前,高大铜门让人仰目而视,门旁两只巨大的麒麟瑞兽张牙舞爪。外间马车不得入内,她们不得不下马车改为步行。数名侍士手持长刀站立两旁。子汐迈步靠近的当口,侍卫们凌厉的眼神便落在了这个试图靠近的年轻女人身上。
“皇宫重地,不得乱闯。“有人喝道。
走在前面的公公立马退回来道,“是太后召见大将军府二小姐。“说完将令牌给守门的侍卫看一眼。
核验过后子汐才得以入宫。
长乐宫
姜太后已是坐五望六的人,姜太后进宫之前,姜家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品世袭都指挥佥事而已,或许是这几年顺风顺水,早年间先帝留给她的阴忧在她身上已看不出一丝的影子,她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穿件很是寻常的石青色柿纹的褙子,只在耳朵上戴着红宝石双福赤金耳坠,眉宇间满是上位者的自信。
众皇子公主上前给她行礼。
姜太后眼角瞥也没瞥皇后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楚凝陌的身上,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永嘉,哀家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一个样子。”皇后压着心里的不悦应付姜太后两句转移了话题,道,“皇上也有几天没来我这里,他可还好?我听闻皇上这几天都吃得不香?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可叫了太医去瞧?”
太后闻言笑道:“叫太医去瞧了,说是积食,不是什么大事,禁了几天食就好。”她着,目光又落在了楚凝陌的身上,道:“上次过来时喝的杏仁茶很好喝,听说是你亲手做的?没想到永嘉还会做茶点。”
永嘉是谁
大晋王朝嫡长公主,享亲王俸禄,能上朝议政的公主,太后捧在手心里的人,她“亲手”做的东西那也不过是站在茶房里指点宫女太监是在茶点上洒点山楂片好还是放点葡萄干好。
“前些日子太子遇刺,哀家同皇上去看了看,你们这些弟弟妹妹也该勤走动才是,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太后这话明着是说给大家听,其实不过是给楚凝陌提个醒,眼下就她没去东宫探望,虽说礼到了,可人没到总也说不过去,好歹还是个太子。
“谨遵太后教诲!”众人恭敬应答。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永嘉,你留下给哀家的人讲讲这茶点你是怎么做的。”太后一个垂眸,站在身侧的老嬷嬷立马会意去扶。
楚天珩心里头转个不停,脚下却丝毫没乱,步履轻盈地出了长乐宫。
凄风冷雨的,他出来就打了个寒颤。
在外等候已久的侍从抱了件青色丝质披风走上前,急急地给他披在了身上:“王爷,您小心着了凉。”
楚天珩“嗯”了一声,拢了拢披风,往章华门走去。
“太极殿的人可安插进去了?”
“回主子,安插上了,不过还只是外间打杂扫地的低等太监。”灰衣男子撑着伞落后于他半步低声说道。
“不急,父皇将太极殿把控得滴水不漏新面孔自然不会入殿伺候,叫他没有大事不必联系,做好太极殿的活就行。”楚天珩声,音冷冷的。
“是。”
“未央宫有何动向?”
“这,”灰衣男子有些迟疑。
“发生何事?”楚天珩厉声问到。
“我们安插在未央宫的人全部被清出来了。”灰衣男子说完惭愧的地下了头。
“为何没有报与本王知晓?”陈王脸上隐隐有了怒色,“长公主府就像个铜墙铁壁根本放不了钉子,现在你告诉本王未央宫的钉子全部被拔了。”
“属下知罪,不仅我们的人,吴王的人也全清了出来,甚至连皇上安插的人也没剩一个。看来长公主这回是见不得眼皮子底下有人晃悠了。”
“不过是太子中毒就让她吓成这样了?”楚天珩唇角微扬,心情倒是没那么烦躁了,但凡能让他那皇姐有所不舒服的事他都喜欢做。
这话自然没人回答他,灰衣男子见自家主子一扫先前的烦躁也不再开口,只默默的举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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