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看着陈太医的样子,也是不甚心烦。
确实,可能有点为难人家了,可是不为难医者,祁易弦又能怎么办呢?
正当太医惶恐,祁易弦心烦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左相叶傅辛上前拱手道:“殿下,可否听微臣一言?”
祁易弦无力的抬手道:“说。”
随即,祁易弦便将目光从陈太医身上移开,右脚一抬放在了左腿上,跨着二郎腿扶额准备听着叶傅辛娓娓道来。
叶傅辛只觉得这一瞬间,长公主像极了祈王容珩大权在握的样子。
神色微微一顿,便开口说道:“殿下,这南启与我大黎,虽然几十年来不曾交战,都双方僵持着表面的友好。”
随后,叶傅辛试探性的抬眸看了祁易弦一眼,见祁易弦面上并无别的表情,便继续说道:“里面躺着的是南启的太子,是南启皇帝萧楚最得意的爱子,已经是南启可以独当一面的储君,只等南启皇帝退位,这萧覃便是坐稳了南启的君主之位。”
“若是……噢,微臣是说若是。”
见长公主抬眸紧盯着自己,叶傅辛不由自主的汗颜立马打住,先稳住长公主,然后再说道:“若是这南启太子在大黎出了事情,不慎离世。那大黎只需要查明真相,给南启皇帝一个交代,若是能祸水东引,直逼延仲。”
“这可不仅仅是让南启国内动荡不安,而且还能让南启倾国之力讨伐延仲的好机会啊。”
祁易弦盯着叶傅辛的眼神渐渐冷冽,可叶傅辛的目光却炽热的很,看着祁易弦丝毫不畏惧,就仿佛看见了未来大黎一统天下一般。
祁易弦收回自己冷冽的目光,淡漠的说了一句:“太傅所言极是,能为大黎如此忧心熟虑,乃是我大黎的福气。”
先这样说着,随后便转了个弯:“可太傅不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于有失风度吗?我堂堂大黎,一定要行这样的乘人之危,才可以开疆拓土?”
祁易弦语气间透露着一丝丝的不满,带些讽刺的质问着叶傅辛。
叶傅辛连忙拱手道:“微臣不敢,只是见这时机尚好,才斗胆放言。”
其实站在叶傅辛的位置,他这样想。祁易弦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做事情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做让自己亏心的事情。
虽然叶傅辛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南启太子在大黎的地界出事,大黎若是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干净的摘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叶傅辛一心为大黎着想,祁易弦又有什么理由怪罪他呢?
救活了萧覃是南启欠她大黎一个人情,就算是救不活,大黎也不是杀害南启太子的凶手。最多赔点财力,以示自己没有照顾好南启太子的抱歉,却可以换来南启的动荡。
或许还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可祁易弦一想到里面躺着的人,曾经也温文儒雅的向自己问好,便有些于心不忍。
那也是名动天下的如玉君子啊。
祁易弦凝眸看向站在后边的右相韩哲熙和司马全池敛,启唇问道:“两位大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韩哲熙和全池敛忽然被长公主问到,韩哲熙神色一顿,便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回长公主,微臣并无话想说。只是微臣觉得左相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祁易弦移目看着全池敛道:“全大人怎么觉得?”
全池敛微微有些惶恐,但也只能按事实说道:“臣也觉得左相说的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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