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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陶在幻境的生处摸索,一盏茶的时间也很快要到了,单殊然筋脉突地一痛,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单膝跪地,整个人颓然蹲下,伸手将返回主人身边的、光芒黯淡的千仞百镜接下。

温陶也从幻境中出来。她背上竹篓空空,手挽碧弓垂地,两耳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耳畔,感受着体内被消耗一空的灵力。她出来了,破了幻境的同时,单殊然支撑不住,自主收回了千仞百镜。

校场内已是静谧无声,只有阳光炙烤着大地,蝉在一旁的树上的鸣叫声。

赵管事仿佛被惊醒一般,起身敲响了铜锣,轻咳一声,道:“同时力竭,此为平局。”

平局?

温陶抬眸,看前方一脸阴沉色的单殊然,视线掠过高台上脸色沉沉的单真,又移向面露担忧的李思语和盛谦等人身上,最后缓缓落在散落在自己周身的、躺在校场沙地上的竹箭上。她缓步过去,将地上散着的竹箭拾起放到背篓里,身侧不知有谁在帮她,最后收齐了七十三支竹箭。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翁十三娘杵着拐杖停在她身前,道:“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幻境,还有二十七支被火烧成了灰烬。”

温陶点头:“谢谢你,十三娘。”

翁十三娘也没说话,只又回到了人群,温陶在李思语和李思宁的搀扶下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整,盛谦拿了药瓶过来,温陶也不扭捏客套,拔了塞子直接咽下。

盛谦道:“最后一局,也不必一定要赢,哪怕只是平局,我们也算赢了。”

田改之有不一样的看法:“单殊然这个小子都有一把灵器了,谁知道他下一局还会不会有第二把灵器?”

“最后一局,按照单殊然现在的情况,不用担心他还能再用千仞百镜一次,其他的灵器,也得等他有那个神识去驾驭才是。”李思语挑眉看高台上的单真和汪巍,嘲讽道,“再说了,要是他下局还能用灵器赢你,这两场比试必不是公平的比试,台上坐着的丁真人和卢真人不会这般无动于衷。就是单殊然,也还是要点脸面的,能拿出一把灵器,已经是极限了。”

第三场很快就开始了,赵管事敲响锣,温陶带着伤势和还未完全恢复的灵气上了场。

单殊然也的确没有第二把灵器,他这次是拿的一柄长剑,长约三尺三寸,宽不过两指,普通玄铁而制,是一把正适合炼气期修士用的中品法器。这是一把细长的软剑,虽没有重剑宽剑看起来唬人,但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的模样,也让不少围观的三院弟子微眯了眼。

软剑重贴身,温陶的碧竹弓为远攻,而从第一局可知她的身法其实是不敌自幼习练、已有十多年上品身法经验的单殊然的。所以,很显然,他是在刻意压制温陶。

局势瞬息间可千变万化。

温陶手下挽弓很快,她不停地取箭射出,脚下身法运转间,刻意地拉开和单殊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单殊然的软剑一开始并没有发挥作用,反倒是不停地身形变换躲着温陶的竹箭,但他身形很快,不过六发箭的时间,已是到了温陶的面前,软剑斜刺,朝着温陶挽弓的左臂。温陶身形微晃,右手成掌直冲单殊然左胸而击,左手自然的拿碧竹弓去挡。

“叮”的一声响,声音清脆,嗡嗡作响。不过成均峰后山普通的青玉竹而制成的碧竹弓,竟也能挡单殊然中品法器的雷霆一击。温陶左臂被震得发麻,身形后退,右掌击空。单殊然乘势追击,温陶四处躲闪,干脆拿了碧竹弓去抵挡,又能趁机挥掌砸在单殊然的身上。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下,单殊然右肩和左小腿已是插了两根尾羽颤颤的竹箭,汩汩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在黑色衣衫上不甚显眼。单殊然用的是软剑,可曲可直,温陶外面套着的玄衣短衫已是被割的淋漓破碎,露出里间被血染红的中衣。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势,虽因为是修士和手下有分寸没有致命伤,但鲜血淋漓、血腥味四溢的模样还是唬住了不少人,也给两人增添了不少心理压力。

最后温陶趁着单殊然身上痛意渐深,猛然挥掌,随后运转灵气,身形猛地后退数十步,又是三支竹箭朝着单殊然的胸口而去,他只能拿软剑去挡。

很快,温陶又被单殊然追上,两人持续上演一攻一守的戏码。

不过,与第一局不同的是,攻的是单殊然,守的是温陶。许是为了刻意压制温陶,所以单殊然选了剑,但显然,他剑法并不高超,能和温陶持续这般久也不过是借了上品法器近身攻击的优势而已,很快,他手腕酸麻,软剑被温陶的一个用力击飞,朝着他后方飞去。

失去手中软剑,单殊然刹那间显然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用身法的优势缠着温陶,不让近攻变为温陶更占优势的远攻。温陶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拿了背篓的竹箭,并不放在弦上,而是借着千山龙掌,指尖夹箭,向着单殊然的臂膀间而去。

单殊然躲避不及,只能自己向后退去,拉开了和温陶之间的距离,但拉开后,又需要不停地用身法来躲避温陶的竹箭。

两人间的距离约莫有三十步,温陶还剩三十一支竹箭。再这样下去,温陶的箭会用完,但很大的可能是在那之前,她就能赢。

一旁观战的盛谦和李思语都不由得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一直关注着场上的越灿却是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此时微低了头,站在场地中央避也不避迎面而来的竹箭的单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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