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要……可是……好贵啊!
“八两成不?”
他试探性地讨价还价道。
围观者个个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八两?
是周逢春脑子有毛病,还是自己耳朵有毛病?
短暂的寂静后,围观的人群立刻“嗡嗡”地窃窃私语起来,活像个热闹的蜂巢。
“八两?他老子知道后,还不得锤死他?”
“啧啧,造孽啊,白花花的银子就是这么糟蹋的?”
李员外则始终维持着鼻孔朝天的姿势,也不怕得颈椎病,众人只能听见他鼻孔里传出的声响:“要我说,这周逢春八成是个托儿,懂不,托儿!”
众人连称高见,老道、见多识广,识高一筹,各种溢美之词纷纷往李员外身上加,生怕话说慢了,连马腿都拍不上。
玉锁拼命扯陆渊文衣服后领子,让他答应成交。
“我说了,是,十,两,起!意思是最少十两!少半文不卖!”
哪知陆渊文半点没有就坡下驴的意思,声音虽小,却如炸雷一般,轰动了整个古董店。
一时间,人们的窃窃私语变成极力喧哗。
质疑声,讥讽声,乃至于拐着弯的骂人声,都不绝于耳。
这些看热闹的,多是县中暴发新荣之人,平日对陆家这种有传承的诗礼之家,是又羡又嫉。
眼下得了这个法不责众的机会,他们自然得好好宣泄一下。
伙计原本没多少帮忙叫卖的积极性,眼看店中如此情形,自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索性扯开了喉咙帮忙吆喝。
周逢春那边还在试图与陆渊文讨价还价,这边却是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围了过来,直把古董店围个水泄不通。
后来者无法窥探到这方砚台的真面目,只有从他人口中探知一二。
结果,陆渊文口中曾被一个进士,一个举人,一个秀才使用过的砚台,愣被传成了是状元用过的砚台。
围观书生中,既有家境优渥,又屡试不第,真想靠买下这方砚台扭转文运的,也有家境贫寒,只是想来看个热闹的。
不过仍然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在和陆渊文讨价还价的,仍只有周逢春一人。
眼见周逢春还在喋喋不休,试图以八两买下这方砚台,陆渊文十分不耐烦,说话也有些重了。
“说了多少回,少一文不卖!周公子你好好想想,难道你的前程,你周家的门楣,就只值二两银子吗?”
陆渊文这一下,把周逢春给问愣了。
是啊,如果买来这方砚台,就能高中秀才,甚至高中举人,光宗耀祖。
那多花二两,又有什么可惜的?
就在周逢春咬了咬牙,已经在示意小厮掏钱时,人群中却钻出一个遍身罗绮,满头大汗的青年人。
“且慢!”
他向前一步,插进陆渊文与周逢春二人之间:“我出十一两!”
一声既出,全场雅雀无音。
是个截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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