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火发力把仙绳往后一摇,直直用头槌撞向慕凝:“不准顶嘴!本仙童机智的分三次说不同的字,是来证明你有多么地不可饶恕!”
头槌飞来,慕凝下意识闪开,离垢却早闪到她面前再次按住榴火的脑袋,随着缕缕青烟飘散,榴火的嘴巴被一股灵力封住。
“唔唔唔——!”
被自家主人亲自出马封住了嘴巴,他仍然不屈不挠地扭动。
估计以后他要改名叫哔哔鸟了,话如黄河般泛滥不可收拾,放在她那个世界,榴火绝对是最强键盘侠。
“你说的,是有道理。”始终没开口的离垢终于出声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起来又如清风过耳,只要他肯多讲,即便一口气说一千句一万句也不会令人厌烦。
“我……我说了什么?”正因他的话太过突然,慕凝一时间没能反应到他所要表达的东西。
“天火异象。”离垢道。
“东涞峰之中有人突破了除灵根壳之外的其他六壳。”
离垢表面上没有承认他是流镜真君,实际他的身份已经在慕凝面前暴露无存。
他明明自称外门弟子,缩在州宁山谷崖中不问世事,却能知晓连内门弟子都不知道的异象,明显非普通的修士,那就更不用说他身边这只口无遮拦的灵宠一直在喊他真君真君的。
看来流镜真君真正抛下毕方榴火而独自留在下界的原因,恐是担心榴火的大嘴巴无法停下来,也怕他做出一些不谨慎又智熄的举动。
这点慕凝深有体会。
仙人所考虑的因果往往比常人多,在说出每一句话之前要考虑许多种可能。
因此离垢沉默少言,以免招惹不必发生的祸端。
即便慕凝确切了离垢就是流镜真君的事实,她也不明着去揭穿。
大抵上……她真不知流镜真君是哪位,在九重天的仙界担任什么职位,反正应该不太出名的样子。
只要他不亲口证实,那么慕凝还是会一直把他当做云涞门的外门师兄看待。
趁着离垢难得说话,慕凝便随意问了句:“通仙道不是只需要突破灵根的境界吗?”
离垢用一副看小白新手的眼神来看着慕凝,在他略微皱起的眉梢中,仿佛透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修为善浅,感悟太少,是要给你补一补了。”
随后离垢挥手便招来案桌上的纸笔墨,摆在慕凝的前面:“我说一句,你记一句。”
慕凝乖巧地点点头,磨开了墨沾笔,提笔在纸上停留。
“万物根基有七壳,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而灵根只是其中之一。”
“七壳是先天之本,长生者多数只开了玄通、灵根和妙匙。后面四壳统真、通枢、涵神、洞幽,即便等到渡劫飞升之日也未必能领悟。”
“每开一壳,都会引来异象,异象不仅是你所看到天火,天雷,还有天人,更甚者是九重之外的圣人。”
……
慕凝的神情逐渐迷离,只顾着抄写,但未能懂其中的意思。
概念是概念,解释是解释,离垢只给出了概念而不加以解释,讲了跟没讲,写了跟没写,都一样使人糊里糊涂,一头雾水。
接着他说的越多,慕凝记笔记的速度就越慢。
听了有大半炷香的时间,慕凝写不动了,托着腮静静听离垢的讲解,最后却连一字都听不进去。
小到灵根开壳,大到天地玄黄,比听微积分还难懂。
但是,一想到后天的论剑大会初选,慕凝就来了精神,刚好离垢也把该讲的讲完了,她就趁着空隙提议说:
“离师兄,这不我被姜师姐强迫参加论剑大会,你可不可以干脆教我一些基础的剑法?好让我能应对应对?”
原本绑在房檐上的榴火,也已被离垢的讲道之术催眠了过去。
这个时候慕凝的声音一响起,他就睁开眼睛,继续“唔唔唔!”地叫着挣扎。
离垢完全没理他,反而起身到他放满书籍的房里,拿出了两本蓝封皮书籍,对慕凝道:“把剩下的真诀和心决读完,我便教你。”
这两本真诀和心经是慕凝在疗伤期间读的,现在才看了一半不到。
先不说里面的内容是如何晦涩难懂,单是不求甚解地读完也来不及了。
“可是离初选还有两天时间,我想学速成之法。”慕凝所想到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基本剑法应对,才不至于在初赛当天被人吊打。
“教不了,另请高明。”离垢道。
随后他便假意转头把书拿走。
这一举动令慕凝生出了莫名的危机,她赶紧从后面抱住他大腿,大义凛然道:“读!我读!”
背对着慕凝,离垢忽而无奈一笑。
接而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转过身,重新坐在蒲团上。接而他翻开书,提笔在里面标记了必读的内容,再把它移到慕凝那边。
慕凝长叹一口气,看架势她是逃不掉的了。
只是在读心决之前,她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指了指身上的又破烂又脏的衣服,说:“可否……先让我回行云宫拿些衣裳和物品?我穿好几天的衣裳,不换洗总不能安心看书。”
“不用,有新的。”
离垢又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眨眼间,青烟一散,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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