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正殿,各派掌门长老都在,气氛很有些诡异。
方丈山素来与世无争,掌门赵文宇安抚众人道:“这也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兴许是一场误会呢?”
“误会?”蓬莱长老周秋不客气地道,“哪有这么巧的误会?去年顾兄这位高徒可就在瑶池宴会上对顾兄无礼了,今儿个她竟还与魔族有瓜葛,这一切不都是明摆着的吗?”
“我看倒也未必。”方丈长老唐森淼道,“顾兄的姻缘不是桃花仙子吗?既是桃花仙子,这女娃也不过剃头挑子一头热……”
“情劫自然是有感情纠葛的都算情劫”
“可她是顾兄的徒弟。”唐森淼皱眉道,“咱们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有敢强吻自己师父的徒弟吗?”周秋没好气地道,“方丈山应该也卜算过了吧?顾兄的情劫与此次大劫息息相关,若此女真与魔族扯上了关系,为免纵大祸端,就该宁枉勿纵!”
“周秋!”黄孟飞有些怒了,“她是我长华弟子,什么宁枉勿纵?!”
殿里一时便吵起来了。蓬莱长老们多数都认为该把苗头掐死在摇篮中,免得将来遗祸无穷,长华则口口声声说要公正,就算赵若初真与魔族有关,也不能就因为这点而把她给杀了。蜀山剑派和方丈山都在充当和事老,不过前者更偏向蓬莱一些,后者则更偏向于长华。
桃花仙子瞧着上首的空位,面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顾瑾衣现在都还没现身,他到底在想什么?真要保赵若初,长华的名声定然会受到极大打击。而且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赵若初是魔皇后裔,将来这事也暴露了,长华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在周秋与黄孟飞吵得几乎快打起来的时候,顾瑾衣出现了。
他飞身落于上首,广袖一拂,鎏银云纹闪动,正殿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顾瑾衣入座,沉默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木洪城盯着顾瑾衣,道:“顾兄是否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周秋亦道:“此次人间大劫,稍有不慎便是生灵涂炭,顾兄明知己身情劫被大劫牵累。长华受天道所授司法重则,必该公正严明,若行包庇,往后谁还敢听你长华号令?”
“对啊对啊!”蓬莱弟子们纷纷应和。
成天意站在木洪城身后,攥紧拳头却不敢吭声。
蜀山掌门犹豫了一下,也道:“顾兄,大局为重。”
“此事,与她无关。”顾瑾衣终于开口了。
周秋几乎立刻就道:“与她无关还与谁有关?难道顾兄真想说是妖魔假扮了你的弟子,而这偌大的长华,竟无一人发现吗?”
众人都骚动了起来。
“两个月前,我曾带小徒去白茂山除妖。”顾瑾衣道,“我们被困在白茂山洞窟中,中了狐妖的媚毒……”
“是我未能持身守定,与小徒逾越了师徒伦理。如今她已怀胎二月有余。今日对驱魔符的反应只是孕吐,不过凑巧罢了。”
长华正殿鸦雀无声,近百双眼睛,都睁大了看着上头的顾瑾衣。
他们差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顾瑾衣神情不变,竟还是那副淡泊如水,冰冷漠然的样子。
“此事本是我与小徒私事,更是我长华门内之丑。但小徒身怀有孕,总也瞒不过诸位……下月我便会与小徒成亲,到时诸位均可上我长华来讨一杯水酒。”
“不,不可能!”桃花仙子忽然高声道,“她怎么可能会怀孕,神仙有孕的几率那么小!”原著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事!
黄孟飞这时道:“桃花仙子说笑了,几率小也不是不可能,再说咳,师弟他与若初都是受害者,既是中狐妖诡计,若初又有了师弟的骨血,这,这就算是天意吧。还望诸位海涵,下山后莫要多伤我师弟师侄的名誉。”
他向各大派行礼。
蜀山剑派与方丈山的人都忍不住回了礼。
“但若不止是孕吐呢?”周秋道,“这以防万一……”
木洪城忽然拉了下自己师弟的衣袖,摇了摇头。
就算赵若初与魔族有关,她真怀了顾瑾衣的孩子,长华也必保她不可。现在他们还没有撕破脸的必要。
桃花仙子急了,若连蓬莱都不想继续追究,那赵若初岂不是毫发无损,直接越过原著所有波折与顾瑾衣在一起了?
她张口便欲戳穿赵若初的身份,却见上首顾瑾衣目光扫来,那一眼中风霜雨雪,冰冷彻骨。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醒来要懵逼了。叉腰jpg感谢在20200610 11460020200611 115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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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禁欲系神仙师父x妖艳美貌徒弟十一
赵若初睁眼 近乎朴素的雕花床顶,素灰帘帐大开,挂在两侧细致精巧的金钩上。
她坐起身 入眼是一扇三折山水画屏风,卧室外间,那方摆满了朱砂生宣的小案被这屏风遮挡了视线 匆匆一瞥 只能瞧见旁侧高挂的一副静心图。
这 这不是顾瑾衣的寝室吗?
床前的小凳上点了一支香 不是檀香 倒像是某种更自然更舒缓的花草香。
她穿好鞋子 走出内室。
院里的花草还是那样生机勃勃,走进外间,就见各色摆设书具一应俱全。四面的窗子都是开着的,窗外的兰草随风而动,瞧起来颇有闲趣。
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寝室里的香似有涤荡心灵的作用,赵若初脑子被洗得一片空白 只得慢吞吞地坐在了临窗的书案后。
她又做了个梦。
倒不像是未来 而是没发生的过去。
梦里的她在偷偷地给顾瑾衣绑姻缘线,然后下一个场景便是她被罚在这外间抄书。
她一副苦瓜脸的样子抄着清静经 因没人监督,于是很快又抽出张空白的宣纸摸鱼。
她在新纸上写: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字字都透着一股幽怨。
顾瑾衣踏入外间时,就见赵若初坐在临窗的案边写字。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就见她正学梦中写:多情却被无情恼……
顾瑾衣:“……”
“你在干什么?”他问。
赵若初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宣纸毁尸灭迹。她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师 师父,你怎么来了……”
顾瑾衣入座,写了个“静”字递给她。
“以后每日照着这字写三百遍。”他道,“静一静自己的心。”
赵若初:“……”
顾瑾衣瞧她一脸排斥的样子,不由叹道:“你这性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以后竟就要当个孩子的母亲了。”
“孩子的事你早知道了吧?你虽是凡体,但毕竟有修为在,为师不会让你尝分娩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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