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时沐清并没有在院子里放置东西,却接二连三响起敲门声。
这游戏最近更新的越来越霸道了,哪怕退出清理掉后台,只要游戏里有任何动静,都会不停跳出提示信息,并伴随着铃声和震动。
时沐清正在开会。会议级别较高、规模也不小,会议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大老总时沐简坐在上首讲话,时沐清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正昏昏欲睡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铃声一声接一声,急促的仿佛被噎住。
时沐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拿起手机解了锁,游戏界面跳出来,他早已对这个游戏的固执有了深刻的认识,比那非要嫁给他的敏仪公主有过之无不及。这时候要强制退出,说不定整个会议室都要来一场大地震。
时沐简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堂而皇之的玩起了游戏。
坐于右侧的秘书小方惊悚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赶忙小声提醒,时沐清睁着一双含泪的瞌睡眼看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绵长之音:“嗯?”
小方呆呆吞了口口水,竟有些晃神,时总这张脸,近距离看实在让人心脏受不了。
比那些大明星还好看,他心里嘀咕。
时沐简看不下去了,食指敲了敲桌面,说:“我们继续,时总,来帮我放一下PPT。”
时沐简的助理连忙把电脑推过去,冲着时沐清示好一笑。时沐清小声问小方,“怎么放?”
时沐简听见了,喉咙又是一哽,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上来,不再关注那两人。
于是播放PPT工作自然而然的由小方代劳,而时沐清去游戏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来敲门的是大皇子,他站在院门外,忧心忡忡的问:“你见过我五弟吗?”
“牧琦?没见过,他怎么了?”时沐清问。
大皇子道:“五弟昨天早晨离家,说要来你这里看看有没有新到的花草,至今一夜未归。”
“他没有来过我这里。”时沐清如实道。
“那打扰公子了,我去别处找找,如果五弟来你这里,告诉他速速回家,就说我生气了。”
“好的……”连生气都这样风度翩翩,不愧是我看中的大皇子。
大皇子走后不大一会儿,六皇子上门,一推门便嚷嚷道:“你说实话,我五哥在不在你这里?”
时沐清道:“我说实话,从昨夜到现在,我没见过五皇子。”
牧珅低下头,喃喃道:“难道五哥真的被野兽叼走了?”
时沐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六皇子殿下,五皇子要是被野兽叼走了,对你是好是坏呢?”
牧珅道:“当然是好事了,少了我五哥,就少了一个皇位的竞争对手。”
行吧,没看出这位平平无奇的六皇子,还有如此志向。
临走之前,牧珅又千叮咛万嘱咐道:“五哥要是来你这里了,你千万拖住他,你这里的房子这么多,随便把他往哪间房子里藏个几天的,再放他回去。”
时沐清问:“为什么?”
牧珅露出使阴谋诡计的得意表情,说:“如果五哥明天回去,大哥会很生气,如果五哥后天回去,二哥会很生气,二哥要是生气了,那他就要倒大霉了。”
时沐清点点头,看来六皇子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笨,还懂得借力打力。
牧珅穿过小桥,沿着小路走出好远,突然回身冲他大喊道:“你已经是本皇子的心腹了,必须听本皇子的话,不许背叛本皇子,还有,我刚才叮嘱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时沐清原地静默半晌,又忍不住咧了嘴,怎么找上他门的,都是一群傻子。
耳边响起一个好听低沉的男声,“他让你保密什么?”
时沐清一扭头,是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穿着他前几日放置的一身京剧戏服,怀里抱着琵琶,脸颊涂得白白的,原本就是丹凤眼,偏将眼尾画的长长的,眉毛几乎飞入鬓角,给这张男子的脸凭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他一边拨着琵琶弦,用戏腔道:“公子——不要与我六弟狼狈为奸——他一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阴谋诡计——”
时沐清沉默——五指在实木桌上摁下深深五个指印。
“不必这样,”时沐清不客气道:“忒难听,京剧和琵琶并不搭。”
这回轮到牧瑛沉默了,半晌,道:“是你不懂,我正在找一种将琵琶音与京剧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办法,总有一天我会创作出举世震惊的名曲。”
“若是你见了我五弟,就喊他快点回家,现在只是大哥生气,再晚了,二哥就要不高兴了。”
“你也不要和六弟胡闹在一起,他十分幼稚,我们都是念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让着他。”
……
一个小时后,五皇子终于回来了。满身脏污,衣服破破烂烂,精疲力尽的倒在大街上,怀里宝贝的捂着一株嫩绿色的笋芽。
听闻弟弟(哥哥)回来了,几位皇子从城郊的小屋奔来,打头的是大皇子,只见他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发冠,一手举着戒尺,木屐踢打着屁股,袍裾在风里翻飞,竟连一点风度都没了。
五皇子原本摊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好心人送的凉水就饼干,远远看见滚滚黄尘里的兄弟几个,顿时累也不累了,饿也不饿了,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熟练的开始逃。
大皇子飞起一只木屐砸中五皇子的后脑勺,五皇子身形晃了晃,逃得越发像只灵活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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