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进入百丈之内我竟未能察觉,修为着实不可小觑。”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南剑天接旨。”鬼面公公沉声道,当下将圣旨隔空取出。
“臣接旨!”
南剑天、林龙飞,以及伺候在旁的丫鬟等人无不齐跪于地。
“圣皇有令!”鬼面公公威压的目光一扫众下。
众人闻声皆是心头剧震,没想到圣皇居然把目光投向了天南,难不成这里将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南剑天自忖。
“只因帝国出现新的危情,特令南剑天暂停对九大势力的围剿。在得令之后即可前往西域寻找亡国之花,不得有违,钦此!”鬼面公公阴阳怪气念道。
“亡国之花,会是何方神圣?竟劳圣皇如此费心。”南剑天自忖道。
“亡国之花直接关系到我天弓帝国的存亡,圣皇令你务必除之,作为臣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另外,圣皇还有一道密令,传闻西域将会有至宝出世,乃是一尊玉佛,其中有着天大的造化,据说乃是关于一门功法,圣皇令你寻回玉佛,将之带回帝都,功成之日,册封为镇南候,钦此!”
当林龙飞等人听闻镇南候之时,皆是心神巨颤,这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天南会成为南剑天的封地,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恐怕这段时日整个天南的人都会争相巴结南剑天!
“南剑天,西域之行祝你好运!”鬼面公公阴笑连连,掷出圣旨当即遁身而去。
南剑天一把接过圣旨,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现在他已成功斩首风伯与杀生和尚,颠覆青丘之泽、西北坡,打破其长达数十载的地区黑暗统治,极大的打压了九大势力的嚣张气焰。只消再假以时日便可将之各个击破,不仅为天弓帝国解除内忧外患,更可为天门走出天南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如若现在即行离去,只怕功亏一篑,使覆灭九大势力的大好时机就此擦肩而过。
若给最后七大势力以喘息之机,待其兵合一处再想剿灭之无疑难上加难。九大势力合纵之下大可与初级帝国一较长短,势必会威胁到天弓帝国的安危,南剑天何尝不明此理?
“南少侠,难道你当真要就此离去?只怕失去你的压制七大势力残余定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毒害百姓,后果不堪设想。”林龙飞急声道。
“我何尝不知,但圣皇有令在先,我实属圣意难违。”南剑天无可奈何道。
当南剑天离去之时青丘城全民上下无论老幼皆远道赶来为他送行,只见青丘城街道两旁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如潮。南剑天每日为天门的崛起东征西讨,他见过太多大场面,甚至独自面对百万雄师也未曾有过惧意。
但现在他在万千百姓的瞩目中心情却再也无法轻松,众人泣不成声使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作为天门门主未能尽责,辜负百姓的期盼太多,太多!
一时间众声一片,泪泣千里。
每一份真挚感情的流露和热切期盼交织在心头,每一滴热泪拍打在土地上与黑色的泥土混杂一块,却无不流进南剑天心里。
“你们但请放心,我南剑天西域归来之日便是九大势力覆灭之时,天门绝不会让它的信徒失望,任何敌对势力都只是在自取其辱。国人利益分毫必争,残害帝国子民如同与我天门为敌势必诛杀。国土泱泱皆笼罩在帝国荣光之下,即使在帝国边陲地带也是如此。”
南剑天言罢当下不再多留,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剑天!”
就在南剑天经过护城河吊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女音。
吁!
“原来是林姑娘。”
南剑天勒住马缰回头却见竟是林璎追出城来,当即翻身下马飞迎向前。
“你就要走了对吗?”林璎目含泪光望着眼前的如意郎君,美目中含情脉脉。
南剑天只是点头未语,突然觉得面前这名女孩煞是值得让人爱怜。
“那么日后我们是否有缘再见?”林璎不禁哽咽一声。
“也许会的,天涯之大,路途漫漫,谁又知道自己下一个人生驿站会落脚何方?”一时间南剑天由感而发道。
“剑天,谢谢你对我救命之恩,你的恩情我会一生铭记在心。这份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你千万收下。”林璎取出那幅绣好多日的画卷。其上所绣之人正是南剑天,希望以此打动对方,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只见林璎双目红肿,显然方才刚刚哭过,南剑天心觉不忍道:“林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当西域一行归来之时我定会登门拜访,那时希望我们有缘再见。现在只因圣皇有令在身我不便久留,我们后会有期。”当下南剑天不等对方回言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剑天,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林璎望着南剑天迅速远去的背影发呆。
南剑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竟没有留给她表明心迹的机会,然而今日一别何年何月才能相会?
就在这时,桥头一阵微风吹过,将她掌中的画卷凭空卷起,随风飘落向桥下。
“呀!”
见此,林璎不禁惊呼一声,花容为之失色。
画卷落水即毁,而其上却寄托她对南剑天深深的思念,难道上天都不容他们走到一起?
但就在画卷将欲落水的那一刻,只见一条身影掠水而过,将画卷取于手中身形盘空而上落于林璎面前。
来者竟是去而复返的夺命书生,此时正目含微笑望着眼前的绝世佳人,爱慕之意形于其表。
“林姑娘,还给你的画卷。”夺命书生柔声道。
“谢谢你夺命大哥,你又帮了我一次!”林璎见南剑天画像完好如初心中稍感慰藉。
“何必言谢,我甘心情愿为你作这些。林姑娘,你可是来为南剑天送行?”但见林璎难分难舍的样子,难道她与南剑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念及于此,夺命书生心中竟莫名的一阵酸楚。
只因南剑天胜过自己太多,若林璎再为他所得,财色双收,实属天理何在。
“不错,南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对此我感恩戴德,而今日他就要离开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为表谢意我前来送他一程难道有什么不对?”
“并非,我向来心直口快方才只是随口一言并无他意,还请林姑娘莫怪。咦,这画中之人,林姑娘,这幅画像是你送给我的吗?”夺命书生见画上所绣之人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难道她对我芳心暗许,她喜欢的人不是南剑天,而是我夺命书生?他心中不禁为之狂颤。
“这,我……”林璎正欲开口解释,夺命书生却打断她的话道:“璎儿,不必再解释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幅画像就是最好的见证。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对你动情。你温柔娴淑,朴素大方,是我离开鬼谷下山以来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胭脂俗粉,绝色佳人一切较你而逊色。”
“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林璎第一次听得异性赤白的赞赏不禁心中一甜,面露羞涩之态。
“当然,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完美的,璎儿,我喜欢你,从今以后只做我的女人好吗?虽然现在我一无所有,但我鬼谷门秉承天意而生,在未来必能左右天下大势。只要我成为鬼谷谷主,在将来甚至有望坐拥天下,我身为一国之主,而你则母仪天下,受万民敬仰。我要让你成为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
一时间夺命书生情难自禁将面前佳人紧紧拥在怀中。
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林璎只觉心乱如麻,数度推让却不得挣脱,直急得粉腮涨红。
林璎心怀异样,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能够得到南剑天的呵护,然而有情人已去,却迎来夺命书生的怀抱,难道当真是天意作弄?
只要能够俘虏林璎的芳心我就可以得到青丘城主的支持,在必要时借助青丘城的兵马强行夺取鬼谷谷主之位。高额,想你现在依旧是孤家寡人,而我即将成为青丘城主的乘龙快婿,单是这一点我便已远胜于你。
为了进一步图谋天下,鬼谷之主大位我势在必得,高额,我倒要看你拿什么与我对抗?在以往数年里你身为师兄一直技压我一头,今日我终于有望超越你,真是大快我心。夺命书生小人得志,怀抱佳人阴笑连连。
就在此时,青丘城外高额正远望站立桥头的林璎和夺命书生二人。想她林璎生就花容月貌,高额也不免对她心怀爱慕之意,现在却见心目中的仙子正与师弟相依相偎,不禁气急生悲。
“我道家向来讲究修身养性,沉迷美色只会使自己堕入迷途。夺命,在鬼谷数年相处我深知你的秉性。你本非真心喜欢林姑娘,却在此欺骗她的感情,你到底想做什么?”高额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他为林璎美色所诱,有意退出鬼谷门,从而攀亲富贵,这与自甘堕落反出我鬼谷门何异?夺命,想你聪明绝顶,悟性过人,师尊一直对你寄有厚望,莫要让师尊再次失望。”今日见情同手足的师弟竟自甘堕落,高额只觉一阵痛心。
……
却说圣皇令南剑天前往西域寻找亡国之花,意图一举斩除帝国的祸根,却又派出整整百名高手相随。名为协助,实则是监视,对此南剑天心知肚明。
此时,南剑天已与一行百人在荒郊野外会面:
“参见南少侠!”以百伍长为首百人齐跪于地。
“不必多礼,都快快请起!”南剑天但见百人铿锵有力,且气庭饱满,一见便知是精锐中的精锐。由此看来,圣皇在随从配置上倒不曾敷衍与他。
而且,百伍长为人处世圆滑,倒也没有令人感到反感。
现在他们尚且身处天弓帝国边陲地带,此去西域遥行千里,对于南剑天而言这些脚程自然不在话下,但有了身后这百名累赘,千里之途却得一步步走过。
况且,西域之行途径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的大漠,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匪盗横行,若遭遇强敌唯恐无暇他顾。
在某种意义上,圣皇的帮助无异于拖累。
因此种种南剑天打心底不愿带这队人马上路,但既然是圣皇的安排,他又岂能违背。当下备足水粮,点齐人马一行百余人就此上路。
从青丘城至西域一路遥行数千里,可谓路途漫漫。南剑天与随从白日赶路,夜投客栈,甚至夜宿荒野,卸去铠甲互相依偎取暖。打开早已备好的干粮水袋填饱肚子,默默度过一个个无眠之夜,稍做休息恢复体力后便继续赶路。
南剑天身居异体这些苦难对他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对普通高手而言却是极大的考验。因为极度困倦他们甚至在颠簸的马背上都能入睡,数百里不曾一歇以致数匹骏马力尽身亡,扑倒在地暴毙当场。
他们唯有在附近客栈购买补缺,并花费银两调置马匹,旧力未生的则寄养此处,只待返程归来之时再行调换。如此这般再次启程,经过日夜兼程,南剑天一行终于在半月后赶至西域边陲地带。
只见呈现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在阳光下金沙翻滚流动,如同碧海银沙滔滔不绝。这里的空气焦躁而炽热蒸发尽每一滴水分,迎面裹来的风如挟带流火,炙热的温度让人窒息,直晒得皮开肉绽。
而金沙在吸收阳光的热量后变得炙热如火,若将鸡蛋埋进沙土里则立刻烫熟,取出剥开即可食用。
大漠极端的天气使周围的一切生命凋谢,只有极度耐旱的植物稀疏的散落沙洲之上。在滚滚流沙中如同沧海扁舟随时都有倾灭的危险,默默诉说无尽惆怅。
在炎炎烈日下马匹遍体生津,马蹄不安的刨着土地,直踢得金沙四溅。百伍长等人更加不堪,皆是卸去铠甲绑在马背上,即使仅穿着单薄的外衣依旧热得汗流浃背。
“在帝都何时见过这等鬼天气,只怕我们还未穿过沙漠便已焦渴致死,这趟差事可真不是好走的。”百伍长解下挂在腰间的水袋打开瓶塞当下一番畅饮,并疯狂的将水倒于头顶,整个人为之精神一爽。
并以半袋水冲洗刷马背,胯下骏马脖间翎毛抖擞,发出一声亢奋的嘶鸣。百伍长将空空如也的水袋丢向身后,发出豪放的长笑,其一干手下无不纷纷效法。
南剑天看在眼中不禁暗暗摇头,想他们此行西域本就准备不足,所带水粮更是无多,如此铺张浪费只怕还未穿过大漠便已粮草告尽,那时岂不危矣?
“所有人听令,为了确保能够安全走出这片沙漠,从今天起在场每个人不得随意浪费一滴水粮,不然,我定严惩不贷。百伍长,你身为百夫之首,更应以身作责起到带头作用。我念你初犯此错便不予追究,但下不为例。”
在南剑天冰冷的目光下百伍长只觉心中一寒,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但与南剑天相较却有天壤之别,对方仅需一个眼神便足以击溃他的雄心,使他难以生出对抗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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