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元阴之体果然奇妙无穷,使本座受用不尽。一花一木皆阴阳,阴阳相济则本源自生,使天地元气加归己身万物为己驱用,试问九天之下谁逢敌手?一统天南莫敢有违!”明皇仰天狂笑不已。
凤后背后那只金凤竟脱离本尊振翅高飞,而明皇背后的苍龙受到召唤竟也复活脱体而出,直追金凤而去。
一时间虚空中龙凤争鸣,二大圣兽互相纠缠在中直上九天云外。
虚空中龙凤呈祥金顶笼罩,朔月下天降祥云,龙凤相交阴阳互济!
只闻虚空中一声天雷炸响,接着风起云涌,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雷电张牙舞爪劈毁数座行宫,古木折断烈火熊熊燃烧。
下界更是狂风怒号挟带碎石飞流激射,将古木削得枝零叶败,飞叶如刀深深打入石壁内,周围黄沙四起不见天日,仿佛到了末日时刻。
虚空中,明皇脚下生风凭空而立,在他四周是无数雷电,却对他绕体而过,周围天地元气海纳百川加归一身。
陡然,万千雷电在纠缠中凝为一体,化为一道惊天鸿柱灌顶而下,明皇目中电光闪现,整个人气势直线提升身形暴涨至百丈余。
俯视下界目中不带任何感情,大有视天下苍生为草芥之意,宛如暴君再世。
只见凤后妙躯当空飘浮,圣洁的身体浑然如玉散发莹莹光辉,裙带迎风飘舞如纱如梦。
秀发如瀑布般下垂,纤柔若无漆黑如墨一泻百丈。秀发落地生根,化为无尽绿苗茁壮成长。随后她的身体迎风即破,化为无数花瓣随风飘落,所过之处落映缤纷繁花似锦,在这寒冷的冬季氤氲遍地,凤后香魂一渡万里皆春,引得蜂蝶戏舞。
“凤后,你是朕最后的妃子,更是朕永远的凤后,只待我登乘仙界便为你重塑金身,与妾再续良缘,至于你……”
明皇冷目回转望向南剑天,脸色狰狞目中尽是怨毒之色。
“南剑天,我齐国根基尽毁你手,凤后不但是朕最宠爱的妃子,更是我最信赖的人,而现在就连她也在你剑下香消玉殉,使朕变成一个彻底的孤家寡人。国亡家恨只过于此,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明皇脸色一沉杀机陡盛,单臂暴涨朝虚空一抓,无形的空气竟如同实质化为一柄擎天巨剑提在手中,连带着一道惊天剑气向南剑天当顶斩下,强大的威压使无尽虚空为之扭曲。
身处其下南剑天感受到一股本能的压制,对方的强大让他难生抵抗之心,当下身形一错已暴退至千丈之外。
只见明皇开天一剑所过,宽达十余丈的城池竟被拦腰斩断,城墙轰然倒塌护城河为之断流。
剑势难当无匹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
城墙破碎,雄伟的宫殿无限倒塌,囚妃台也泯灭其中,整座皇城在他三剑之下化为一片废墟。
到处皆是残亘断壁,不复往日繁华。
国运已尽家河破,昌盛落尽是炎凉!
南剑天直看得触目心惊,三剑之威已是如厮,明皇完成龙凤之合,贯通阴阳号动天地,他现在到底有多强?
“南剑天,我齐国千年长盛不衰,今天却因你毁于一旦,若不杀你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明皇五指如勾,掌心化为漩涡将周围灵气析数抽干,掌中一只纯粹元力凝结的魔球应运而生,蕴含着狂暴的力量,隐约可见一只胎盘,一条怪虫在其中蠕动。
“龙凤相交则本源自生,化天地元力为己用,游龙附凤天地归元!”
明皇大喝一声背后龙凤呈祥,掌中天地归元气全力打出沉没入地壳中。
在一阵轰鸣声中,一只硕大无比的能量球破土而出,强力掀起地层滚滚碾压而来势不可当。
南剑天骇然失色,明皇不出手则矣,出手便是这种毁天灭地的大招!纵使南剑天身怀万夫莫当之勇也莫能当其锋,当即身形暴退运剑蓄势而发。
火麟剑当空斩下,剑气所过能量球应声爆破,化为无尽尘雨。
只见风尘落定一条长相狰狞且奇丑无比的恶虫挺首迎风而立,血盆大口中喷吐阵阵腥风,獠牙密布且隐隐泛有绿光,显然淬有剧毒。
它身体庞大但脑袋却尖细如针,一双眼睛如同两只鸡蛋挂在侧旁可伸缩自如,竟是钻地兽的体质。
只闻恶虫发出一声尖锐的怪鸣,随后便没土而入,地面完全弥合不留任何痕迹。
好一条钻地兽!南剑天不禁暗赞一声。
突然,只觉脚下土地一阵蠕动,仿佛踩中了千万只蛆虫,他心中一惊凌空而起。
与此同时,恶虫在他落脚处破土而出紧追不舍。
南剑天当空催剑斩下,剑气如潮在地面上滚滚铺展开来,所过之处刀丛剑林横生,恶虫在刀尖上游过庞大的身体竟轻若无物。
皮肉细嫩看似吹弹可破,但锋利的刀剑却伤它不得。
恶虫目现恶毒之色,一式扬龙摆尾将南剑天齐胸抽飞。
南剑天惨叫一声接连撞断数棵参天古木跌落在地,一口血箭脱喉而出,胸前被抽得衣衫破烂皮开肉绽,目中血光闪现。
恶虫游身而至盘身而起,将南剑天困在其中,掀起阴风阵阵,周围空气阴森彻骨。
陡然,恶虫张开血盆大口向南剑天当头噬下。
南剑天血目怒张,火麟剑一阵颤抖一时间剑身血光大盛,龙吟声中神龙脱剑而出,径直由口中钻入恶虫腹内。
恶虫前扑的身势陡然僵止,拳头大小的眼睛暴涨至如同海碗,庞大的身躯在虚空中胡乱搅动,嗓中发出尖锐的凄鸣,腹间时高时低,仿佛有什么将要破体而出。
神龙一化千万,化为无数条拇指粗细的金蛇破体而出,恶虫全身腾起一阵血雾,在沉吼声中现出半人半兽的化身。
原来,此兽在明皇突破之时形成半灵之体,省却千年苦修,只待勤加修练便可化出人形,只是生不逢时被南剑天就地抹杀。
只见它双臂、脸部,体表皆是诡秘的血洞,就像婴儿张开的小嘴。
钻地兽面容狰狞而扭曲,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接着身体如一摊烂泥堆在地上,化为一滩脓血融入地下。
当下南剑天化守为攻,催剑直取明皇。
“不自量力!竟敢挑衅天地之道,南剑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妄然。
你毁我灵兽杀朕爱妃,现在我就让你为他们陪葬。”
明皇掌势如山擎天而起,将横劈而下的剑气龙影只手迎锋握住,五指如峰迅速收拢将之徒手捏碎,掌势不改正中前胸。
南剑天惨叫一声被当空击落,陨落在地周围惊尘四起。
“朕可以没有妃子,也可以没有军队,寡人只要一人一拳就可打遍天下无逢敌手。南剑天,你死后朕会用你的项上首级祭我齐军大旗,让你看朕如何横扫诸国称霸天南。”
明皇声如洪钟响彻天地,拳势如山连带一道惊天流鸿当顶镇压。
其笼罩之下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劲风裹面打乱他的秀发,连番征战使他耗尽所能,方才又身遭重创在强敌淫威下他竟再难生出抵抗之意。
只是血目怒张望着明皇如山岳般的天锤迎头而下,目现不甘之色。突然,胸前灵石浮现暴发出万丈豪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流拳隔绝在十丈之外,明皇擎天之臂竟节节爆破,化为无尽血雾。
明皇突遭重创惨叫一声,目中写满惊骇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股力量属于上界,他怎么可能拥有?”
只见在灵石内暴发出一道惊天鸿柱,明皇拳势被迅速瓦解直至完全吞没。
灵石神力势不可挡,一股恐怖的力量正中明皇本尊,他脸庞为之扭曲。
“难道是天要亡我?”他发出不甘地怒吼。
虚空中龙凤相交,在撞击中化为斑斑星雨,凤后和明皇紧紧相拥,他们依旧保持着合体的姿势。只是皆面露痛苦之色,时悲时喜变幻莫测,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双双爆体身亡化为虚无。
地面上南剑天心智一松双膝跪地,再难压制伤势吐血连连,紧扶火麟剑支撑身形不倒。
齐国,灭!
从此在天南地区除名。
帝国都城,三皇子府邸。
龙行宇掐灭了印信,已将其中的内容了然于心。
“他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
十日后,天门总坛。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南剑天业已复原。
“启禀门主,有幸不辱使命,彻底颠覆郑、卫两国根基,齐国也已经灭了道统。”程刚恭身道。
“只因二国得齐皇所令大肆调兵遣将以置国内空虚,方才给我等留下可乘之机覆灭郑、齐、卫三国门主居功甚伟!”陈圆圆神色毕敬道。“无论事出何因本主都自当论功行赏,在出征前我所承诺你们的定要兑现。程刚、陈圆圆,从今天起你二人分别正式加封为左右护法,另可调动五峰的主要力量,程刚,封为副门主。”
南剑天可谓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一举措令五大峰主也感到意外,只是既然是南剑天的决定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而南剑天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自己不可能终日在天门,而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天门不可无主,而程刚修为精进神速,大家有目共睹,经过数次战斗的洗礼,是个可托付之人。
“谢门主!”程刚称谢。
“属下定不辱使命,以身做责将门内打点一新。”陈圆圆脆声道。
“齐国战事已了,至此,我天门已颠覆了包括郑卫齐在内的天南三国,天门当之无愧的成为天南一带的霸主,还有边陲的西夏国,要着手覆灭,另外,晋国不容小觑,有高手坐镇,须得慎重!现在整个天南能够入流的势力还有铸剑山庄和晋国,天南呈三分天南之势,天门一家独大,定为二国所不容难免再生战端,既然战无可避何不先下手为强?这是我天门一统天南的机会,成就霸业,更可缔造为天南的地下主宰。”
南剑天言吐中尽显神威,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睿智。
“西夏国不足为惧,我亲率一千修者自可覆灭之。”程刚信誓旦旦道。
“此事你和陈圆圆亲自去办。”南剑天有意为二人增加相处的机会。
“是,门主!”二人领命。
“晋国之战也拖延不得,否则铸剑山庄再次面世,无疑增加了变数。”南剑天自忖道。
一个直捣黄龙的计划在心中酝酿而生。
天门总坛。
释行空带来了三殿下的法旨:
此刻,释行空正在慷慨激昂地宣读:“……我天弓帝国疆域万里,南北纵横千里,东西跨越二界,人口逾超十亿,国力可谓雄厚。然有居心叵测之徒、族类妄想染指天南,更利用天南诸侯国的离乱心思假以利诱,成为天南动的诱因,我龙行宇特命天门门主南剑天为镇南将军,统率天门弟子,平定叛乱,攮除番彝,南剑天务必尽快稳定天南动荡的局势,钦此。”
闻言,南剑天和左右护法以及四大峰主无不大悦,释行空虽然没有给予南剑天军权,但这一纸命令无疑确定了天门在天南的正统性,以及剿灭诸侯国的决心,其影响力不亚于一支劲旅。
众人皆不免喜形于色。
“领旨!”
“我南剑天定不负所望、安抚天南军民,打破民族隔阂,攮除叛乱,并宣扬三殿下的宽宏仁厚,使军民上下一心。我天弓帝国秉乘天运,奉行天道,定得气运笼罩,国势昌盛千秋万代。”南剑天沉声道。
“天弓帝国,国势昌盛,千秋万代!”
……
“天门昌盛,百世千秋!”
……
天门弟子皆是慷慨激昂。
帝都,二皇子行宫。
二皇子龙承泽与杜家家主并肩而立。
“闻说三殿下最近又有大动作了,二皇子可曾知悉?”杜威问道。
“影卫已然告知了我一切,看来三弟的图谋不小,他要的竟是整个天南,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南贫瘠之地,就算给他又能如何。”龙承泽冷笑。
“话虽如此,但事实并非这样。”
“噢?何解。”
“想我戎马半生,对如今天下大局还是看的格外清晰,天南虽贫瘠,但却是百战之地,百族、战族乃至西域都与天南有土地接壤,战乱不断,这也就形成了天南民风彪悍,若能统领天南,振高一呼,可获得无穷的兵源,如此二皇子可还觉得天南可有可无?”杜威反问。
“竟是本皇子疏忽了,没想到一向拙劣的三弟竟然下了一步高棋。”
“三殿下的棋招高就高在他握住了天门,现在他们可是天南的正统力量,不可小觑。”
“闻说天门门主也是杜家的死敌?”龙承泽有意说道。
“与我杜家为敌,这个人迟早会灭了他。”杜威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万分。
“放心,让老师不悦,这个仇我会帮你报!”龙承泽信誓旦旦道。
“他暂时不可妄动,本座自有计较。”
“一切但听老师的吩咐。”龙承泽恭谨道。
“尊师觉得三弟会否参与夺敵?”
“在公开场合三殿下都是支持大皇子夺敵的,强强联手,我们不得不防,但也不否认一旦大皇子夺敵失败,三殿下会直接参与夺敵之争。”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龙承泽隐忧道。
“二皇子但请放心,一切有本座,况且,我一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个计划只有当你夺敵失败后才会启动,一个改日月换青天的计划。”杜威一脸神秘,成竹在胸。
闻言,龙承泽一脸震惊,无疑这个计划一旦施展,将会是忤逆之举,但他还是很快压住了心惊,说道:“有老师运筹帷幄,我自然高枕无忧!”
……
晋国皇宫。
晋皇张平阔坐于龙纹椅上,就在这时,一名秘使慌忙来报:“吾皇,铸剑山庄天剑客密信!”
“快呈上!”
张平接过秘信当即拆看,脸色阴晴不定,只见天剑客上书:在收取神石时遭遇强敌,身受重创,请求晋国蔽护我铸剑山庄,务必到天剑出炉之日,不然,铸剑山庄必遭贼子之手,天剑定也难保!
锦书上字迹扭曲且隐有血迹,显然所书之人精元丧尽,由此可见天剑客所言不虚。
只是天剑客身为铸剑宗师炼就万金不灭之体,就连我都要让他三分,谁竟能将他重创?天剑在铸剑山庄铸造,此剑身系各方荣辱,若天剑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不知那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连天剑客亦惜败,他若来犯我晋国如何抵挡?
念及于此,张平不免忧心忡忡。
这时,门卫来报:“王上,天门门主南剑天登门拜访!”
“南剑天!”张平反射性的惊身而起:“你确定没有看错,此行他带了多少人马?”
“禀告门主,南剑天只身前来并未带任何兵马。”门卫如实道。
张平不喜反忧,自忖道:“这就怪了,南剑天一向野心狂勃,连灭郑卫齐三国,其境内的门派亦被荡平,近来又大逞凶威覆灭西夏,虽西夏是小国,但也佐证了天门一统天南的决心和野心,南剑天带领天门如惠星般崛起,成就鼎足霸业。此行而来南剑天定无好心,我应多加小心为妙。只是圣火门客卿在舍下做客,天道宗长老许年庆更是身临已久,有意联合我镇压天门,以保持其在天南各派的至尊之位。合我三人之力南剑天倒不值得为虑。”
念及于此,他紧锁的眉宇舒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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