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情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还放在南剑天结实的胸膛上,她心神一乱,连忙收手而回。
“你为何会在此?”南剑天问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南宫情硬着头皮道。
“我为何会在这里,我身上的伤?”
南剑天这才发现自己正平躺在花纹虎皮上,而且身上的伤早已不见。
“怎么,你是否感到很意外?” 南宫情一脸神气地说道。
“圣药?”
南剑天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而后去查看身上的伤口,却发现在心口的那道剑创已然弥合如初。
自然,隐藏圣药的纳戒也不翼而飞。
看南剑天慌乱翻找的样子,南宫情却嗤笑起来。
“不必找了!”
“是你藏起了它?”南剑天有些愠怒。
“历经了一次生死,居然还如此易怒,一点都没变。”
“那是救命的圣药,是拿命换来的!”
“南宫婉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吗?” 南宫情突然涌起一股怒火,她发现自始至终自己都被南剑天忽视了。
在他的心里只有南宫婉。
“如果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如果只能活一个,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懦夫,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爱姊姊?”
“我不是!”
“你是!你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难道还不是懦夫吗?”
“我只是想救她回来,我不想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她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她没有死,方才我在梦境中还遇到了她,她就躺在我的胸口,在我的胸膛画着圈圈,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那种感觉很温暖,甚至她还吻了我”南剑天仿佛陷入美好的幻梦。
闻言,南宫情玉颊绯红。
这个傻瓜竟然把我当成了姊姊,他竟以为是在梦中与婉儿相会。
自然,她不可能如实相告。
“圣药在哪里?”
“不告诉你!”
“到底在何处?”南剑天一把抓住了南宫情的手腕。
“放开我,把我弄痛了!” 南宫情拼命地挣脱。
南剑天也很快冷静下来,奈何南宫情乃是南宫婉的姊姊,算不得外人,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打算伤害她。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南剑天歉意地说道。
此刻,他在纳戒之内取出一件崭新的道袍换上。
“你让我很失望!” 南宫情说道。
“我也对自己格外失望,是否也令你失望了。”南剑天显得有些失落。
“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圣药就在你身上!” 南宫情说道。
“你说什么?”
“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够复活过来?”
“是泣血海棠?”南剑天也好奇,自己明明受了大道创伤,一觉醒来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这些唯一的解释便是泣血海棠。
“不错!”
“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你救,这是她复活的唯一希望,而现在这个希望就此断送了。”
“你都要死了,就算把她救活有何用,难道让她一生活在凋零与忏悔中吗?”
闻言,南剑天不禁呆住了,陷入了沉思。
“她死,你生你死,她活,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你如何这般自私?那些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该会有多么的痛心,你有没有想过。”
“是我自私了!”南剑天怔怔地说道。
“介怀过去,是懦弱者的表现,你要的是面对现实。”
少顷,南剑天平复下情绪,重新审视南宫情。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满世界找你,但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我转念一想就来了这里,我知道无论多久,你都一定会来的,果然,你没有令我失望。”
“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紫荆公爵是否知道你在这里?”
“如果知道的话,你觉得他们会让我来面见你吗?”
“看来,他还没有原谅我。”
“父亲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抢走了他的小情人,他自然不会与原谅你。”
“那你为要走到我身边。”
“因为好奇,我崇尚英雄,我想对你了解更多些,所以从此刻起决定跟随在你的左右。”
“在我身边充满危险,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如此。”南剑天冷笑道。
“你了解我的,你越是如此,我越不会退缩。”
“我害怕紫荆公爵知道此事后他会杀了我!”
“他杀不杀你是他的事情,我追不追随你是我的事情,我不会改变的。”
“居然是一个执拗的女子。”
“记住,我是南宫情,不要把我和姊姊相提并论。”
“好,我记住了,你是南宫情,不是婉儿。”南剑天苦笑。
“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曾在此?”南剑天一指不远处的篝火问道。
因为篝火旁有两张石凳,他故此发问。
“是姬无双,是他设法让你和泣血海棠相容。” 南宫情如实说道。
“不错,也唯有他有这个能耐,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才敢不顾世俗眼光与我一起。”南剑天感慨道。
“若有机会,我会去登门拜访。”
“他会来找你的。”
“那我便在天南等他。”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你并非孤独一人,你还可以有我有我一起和你同行。” 南宫情转而说道。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日的一席话。”
“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天南!”南剑天目光悠长,望向遥远的天际。
“我要和你一起。” 南宫情欢快地说道。
“随你!”
南剑天最后回望了一眼皇陵,而后阔步而去,南宫情就像被驯服的羔羊紧随其后。
二人的身形带去了最后一丝不舍。
公爵府邸。
“还是没有找到吗?”紫荆公爵略显急迫问道。
“家主,还是不见大小姐的踪迹”数名护卫颤颤巍巍说道。
“居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一群酒囊饭袋,就算把帝都掘地三尺也要将情儿找来。”紫荆公爵失声道。
平日里他不会对下属发怒,此次他是真的怒了。
“是,公爵大人!”
南宫世家守卫得令而去。
“情儿,你究竟在何方,真是让为父好找。”
紫荆公爵手中紧攥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娟娟字迹:“去留无意!”
而后背后书一个情字。
“是情儿的字迹无疑,只是这却是何意?去留无意,去和留?”紫荆公爵腹诽。
“情儿生性叛逆,她已经失踪了近月,而且还随身携带了细软和一些衣物,显然,她并非一时起意,而是权衡已久。”第一夫人毕竟乃是大家闺秀,即使是女儿无辜失踪,她还是相对沉住了气,即使内心心急如焚,处理起事情来也是不动声色。
“已经派出了我南宫世家的所有眼线,并且一些门派也愿意鼎力相助,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紫荆公爵说道。
“话虽如此,可怕就怕在情儿不在帝都,知女莫过其母,我实在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不在帝都,她会去哪里?”
“这是我在情儿床褥下寻到的刺绣,你且看吧!” 第一夫人递过一张精美的手帕。
只见其上歪歪斜斜地绣着两个红绿相间文绉绉的字体:“剑天!”
“她敢!”紫荆公爵突然暴怒异常。
“孩子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夫人轻声抚慰道。
“我不管,她喜欢任何人我都可以赞成,但是唯独此子,绝无可能。他已经害死了我家婉儿,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现在唯一的情儿也毁在他的手里吗?”
“可是,又能如何?”
“她现在必然已经不在帝都,难怪天南,对,她一定是去天南私会情郎,真是把我南宫世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现在再说这些又何用?” 第一夫人略有怨气道。
“都怪你,平日里疏于管教,现在倒好,一个比一个麻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简直让本座操碎了心。”
“我知道让你担心了,还请家主消消气,毕竟要想寻回情儿也不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南剑天虽然恃才放旷,可并非没有顾忌,他的根在天南,而你身为帝国第一文臣,自然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言之有理,本座如何就没有想到。”
“家主是急火攻心,乱了方寸。” 第一夫人为紫荆公爵拿捏着肩头。
“这些年了,你的手法一点都没有变呐。”
“人变老了,只是心没有变。”
“即使再老,本座心底也只此你一人,此情至死不变。”
“多大年龄了,还在这里贫嘴。” 第一夫人娇嗔道。
“看,就连你撒娇的模样都未变!”紫荆公爵一扫阴霾,开怀大笑。
“越是老了,越没个正经。”
“我已经想好了,看来本座要去一趟天南了,是时候会会这个小子了!”紫荆公爵神色肃穆。
“可不要伤了人家,毕竟都是后生晚辈。”
“伤他?上一次本座险些栽在他的剑意之下。”
“噢,竟有此事?” 第一夫人目露奇色。
“抛开个人恩怨,他算得上一代天纵之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既生瑜,何生亮!以前南剑天的对手是杜飞,而现在他的对手是仙宗天胤和姬无双,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我都不禁赞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这是一个大时代,可能是没落时代最后的繁华,这一代年青高手能够步入强者之巅的也许最终不过五指之数,在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境界的比拼,最终可能会有大道之争。”
“大道之争?” 第一夫人腹诽。
“所谓大道,便是在自己的领域之内成为至强者,以自己的规则之力碾压后来的竞争者,如果有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唯有将他打败。”
“我似乎明白了,所谓修行,最是充满血腥,虽非官场,胜过官场。”
“所以,情儿不能再喜欢上一个江湖中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婉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紫荆公爵说道。
“所以,家主虽看似冷酷绝情,实则都是为了我们的情儿考虑。”
“最苦天下父母心呐,哪有做父母的不盼儿女的安好。”
“家主的苦心情儿会明白的。”
“一切等本座到了天南再说。”
“要不要带些帮手?”
“家丑不可外扬,你难道还嫌不够乱吗?此事我自有决断,就算本座一人奔赴天南,难道他南剑天还能化成老虎吃了本座不成?”
天南,天门。
南剑天一到天门,便为南宫情安排了府邸,并让南仲天为她安排下人伺候左右。
由于是南剑天的命令,南仲天作为天门总管自然不敢大意,虽然他不知道南宫情到底是何来路,但还是很快安排妥当了一切。
到了府邸,南宫情首先让下人为自己烧了一大缸的热水,水面洒满嫣然的花瓣,而她则褪去衣裙入内尽情的沐浴。
侍候左右的丫鬟看着南宫情姣好的身材不禁一阵羡慕,二人立于幽帘之外候命。
“此人该不会成为我们日后的女主人吧?”一名丫鬟窃声说道。
“不许胡言乱语,小心丢了性命,要知道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哪个不钟情于门主,此番话语若是落到她们耳中,怕是有你好受!”另一名下人责备道。
闻言,丫鬟吓得脸色铁青,可怜她初来乍到,居然不知天门居然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都追随南剑天日久,三人经历过数次较大的变迁,算是荣辱与共过,二人之所以紧紧跟随他的脚步,看到了他无量的潜力是其一,实则内心深处都仰慕着南剑天。
内部不时传来南宫情放肆的欢笑声,多日来的疲累和困倦,此刻被她毫无顾忌地宣泄出来。
闻声,两名下人皆是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想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贵为灵体,且性格内敛,得体大方,为何门主带来的这名女子却是如此放浪,直觉告诉二人,南宫情并非善于之辈,二人不禁暗自多加了个小心。
南剑天回归天门没有片刻停留,他叮嘱五大峰主包括左右护法在内全部进入战备,并一口气祭出了百件上品灵器,全部炼入了护山大阵之中。
藉此,护山大阵威势暴涨,在天际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涡,在疯狂吞噬周围的天地灵气,而后对山门内部灌溉而下,令门内弟子受益良多。
见此,南剑天才满意地微点其头。
他在后山将清灵泉种下,而后在总坛上空盘膝入定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此次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仿佛预知到了什么,他向来是天塌不惊,从没有如此紧张?”程刚道。
“也许这一次将会是我天门立派以来最大的危机。” 陈圆圆说道。
“风雨欲来,我已经感受到了压迫感!”程刚仰望天际说道。
“四大峰主何在?”他问道。
“四大峰主在整合上下,积极备战!”陈圆圆道。
“若能撑过这次危机,天门将彻底在天南站稳脚跟。”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何人,难道比天剑派更加可怕。”
“天剑派充其量只是二流门派,而我们此番要面对的是神话。”程刚目色凝重。
“你似乎已经在门主那里得到了风声?”
“不错,我们的对手是仙宗,不过门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对下层隐瞒了事实。”
“昆仑仙宗?”陈圆圆失声道。
“不错,便是当今正道第一宗昆仑仙宗。”
“仙宗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灭掉天门,无可对抗,并非我过于悲观,而是事实。”
“这次要对天门出手的仅限于天台峰一脉,而不是整个仙宗。”
“昆仑仙宗任何一脉峰主的修为都远在元婴期之上,即使天门四大峰主加上你我,也会败的毫无悬念。”
“你怎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若不能认清现实的残酷,才是真正的自误。”
“面对真正的强者是不能盲目自信,因为那无疑是自取灭亡。”一道声音蓦然想起,接着,伴随一阵幽香传来,一道倩影从天而降。
来者赫然是姬无双。
“敢问阁下是?”
“姬无双!”
闻言,程刚和陈圆圆皆是神情微怔,很快恢复如常,神色恭谨道:“门主早有吩咐,若姬大侠亲至,一定要以最高规格礼遇。”
“他倒是很有心,本宫还没有亲至,他便已打点好了一切,而且,看他将天门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样子,我十分欣慰。”姬无双环伺四周,目露欣赏之色,尤其是当看到虚空中呼啸的护山大阵,更是目现赞赏的目光。
“有姬大侠亲至,我等对抗仙宗,信心大增。”程刚信誓旦旦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仙宗首徒天胤的名号,但是自正邪之战结束,他的名字便被一道冉冉升起的新星盖过,那个人便是当今青年一代第一高手,姬无双!
他早已是天下公认的第一!
“不是对抗,是让仙宗的那位放弃对天门的企图。”姬无双道。
闻言,程刚和陈圆圆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以及对方的用心。
只是碍于姬无双的身份他们不便多问。
“南剑天何在?”
“门主正在静修。”
“他精进修为,倒是一刻也不肯放过。”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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