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这个时代少有的没有经历战火的世外桃源,经过和平年代休养生息几十年的天府之国,说不尽的繁华富庶。
孟昶继位之初,颇能励精图治,境内很少发生战争,蜀国是五代时期经济文化较发达的地区,维持了三十多年的安宁和平。当时蜀国境内农业丰产,米价比贞观年间还便宜。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蜀国,那就是“富”。不仅国富,而且民富。
除了富裕,还有文化事业也有很大的发展,在孟昶的支持下,宰相毋昭裔与赵崇祚辑唐、五代词五百首为花间集,又雕版刻印“九经”,自此蜀学复盛。
全国上下歌舞升平,成都城内更是繁花似锦。称这一时期的蜀国为“广政之治”,绝无半点虚夸谄媚。
由于蜀中久安,宗室贵戚,达官子弟,宴乐成风。每年春季,成都浣花溪一带,歌乐喧天,珠翠填咽,贵门公子,华轩采舫,共游于百花潭上。楼阁亭台,异果名花,流溢其中。
可惜孟昶的励精图治没有延续很久,在这逍遥窝里,孟昶越发醉心于在花不完的金山银山里享乐。上行下效,朝堂上下以捞钱成为目标,官员徇私枉法,贪赃受贿之事,层出不穷,甚至在科举考试之中,也不能免除贿赂,所谓贿重者登高科,主考官以贿赂多少,确定是否中选,而面无愧色。有的司法官员竟然指着狱门说:“这就是我家的钱炉。”对于这种种现象,孟昶皆不能纠正。
由于孟昶不能力纠弊端,整顿官场歪风,致使后蜀政治逐渐腐败,这种情况与同时期的南唐颇有相似之处。孟昶醉心于花间,自然就无心与开疆拓土,而且孟昶非常忌讳追随其父的沙场宿将,不断提拔自己的亲信来掌管军队,基于生存的考虑而不得已安排沙场宿将守护北疆与川东,都是派监军掣肘其中,监军拥有决定权。
去年,周朝新君继位,蜀国有人提议出兵伐周,驻重兵于兴州,然后北伐夺取关中各州,扰动周朝的部署,引发内乱,还可以出兵东进,拿下南平,尽占荆州,堵住周朝南下的通道,与南唐连成一线形成三国对峙之势。
孟昶未置可否,亲信王昭远自称“孔明”,就说:“现在为时尚早,伪周窃据中原,立国不久,如今主弱臣强,早晚必生变故,我等只需在兴元府、利州等地囤积粮草、操练士兵,等待中原变故一出,其内战是必然,待其内战正酣之时,我朝发诏令,北伐关中,对相关守将许以厚利,封官进爵,强兵突至,必定望风而降。我们据潼关而望宛洛,东路直取南平,窥视襄州,与南唐同气连枝岂不是三国再现?以我朝的实力,必定可以坐山观虎斗,到时那个弱我们就帮那个,蚕食伪周各个州府,不是易如反掌?”
“妙啊,果然是诸葛再世,就这么定啦。”
孟昶就按照王昭远的计划进行军事部署,然后就安心等待中原的变局。
谁知,事与愿违,中原没有发生内乱,新天子好像没有存在感,也不见周朝派使臣来威吓自己,传来的都是伪周热衷于文化医疗、还有做生意,哈,士农工商的末流也备受关注,可见伪周穷疯了,看来国运不久矣。孟昶更是放下心来,享受锦官城的舒适生活,慢慢地等着中原内乱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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