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实是贡生的家事。贡生与此人出于同门,却家道中落,庶支仗人多气盛,欺压我嫡系至今,被有心之人利用,闹到大殿之上,请陛下明鉴!”
害她的人,不止庶支,她更在的,是庶支身后,幕后黑手高高挂起的昶王,或者说是太子。
她还未决定投入谁门下,太子与昶王便要害她,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不得不防。
正好,也可以看看皇帝的态度,由此来推出,梁勤帝到底在忌惮谁,偏向谁,制衡着谁。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陆璇相当于,把窗户纸捅破了,另一位庶支贡生下跪下磕头,道:“陛下,此事乃陆家庶支所为,并无旁人插手,”他看向陆璇,见陆璇一副要将事情闹大的模样,一脸愤恨,“真相就在此处,无需明鉴,没有别有用心之人。”
陆璇倒不知道,一向过河拆桥的庶支,这次,是遇上了谁的桥,拆也不敢拆,只能是昶王。
确定了猜测后,陆璇便放心,本身,她的意图,也不是要为难与谁。
梁勤帝敛着眸子,盯着陆璇看,好想要将她看出窟窿,陆璇知道,这次,是侥幸,下次,可没有这种运气,给她碰。
事件的结尾是,两位庶支被取消殿试资格,殿试如期举行。
没了庶支,一切都方便很多,梁勤帝重新出题,陆璇虽没了优势,不知晓题目,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势如破竹,许是梁勤帝要为难她,没有给一甲,而是给了二甲。
尽管陆璇的策论比一甲的那三位,要好很多,但,她不在意,顺利考完,顺利入朝为官,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根本。
……
进士认命官职时,从一甲到殿试开外,都有大大小小的官职,然而,进士二甲的陆璇迟迟没有被认命。
她只坐在自己位置上,静静看着梁勤帝有何动作。
然而从始至终,梁勤帝都没有认命她,陆璇不急,她知,皇帝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所以要为难她。
待其余人承旨走后,梁勤帝才肯分一些目光给陆璇。
“陆贡生以为,朕应该,给你派何差事?”
皇帝身旁的公公磨着墨,给狼毫上蘸了墨汁,端端正正地放在砚台上。
陆璇起身作揖,“陛下之事,贡生不敢定夺。”
中规中矩,她不想生什么事端,多兜着点儿就行。
梁勤帝冷哼一声,看向下面坐着的几位考官,问道:“诸位爱卿,想怎么办啊?”
本来只是官职,无需这么麻烦,但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陆璇先是在广元院被污蔑作风不良,又卷入夹带抄袭一案,这风评么……实在是不良。
人就是这样,也别这些个在朝中混了许久的老油条,不相信巧合,只相信一巴掌拍不响,这其中,一定也有陆璇自己的问题。
“陛下,臣身为朝臣,有言必进,广元院中,臣曾见过”
“陈微之,君王的事,臣下不便插手,陛下开口,只因此事需衬思良久,并非想要听你说话。”
一道声音,从幕后传来,是皇帝的身后屏风内。
陈微之并不惊慌,这位爷从未按套路出牌,就算在大殿内室,也很正常,其余官员也早已习惯。
梁勤帝目光一冷,没有理会顾垣礼,道:“陈微之,说下去。”
顾垣礼也不在意,负手而立,皇帝如今塞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突如其来,打了皇帝的脸。
陈微之却不敢再说了,当事人都在,他怎么说?难道陛下会不信王爷,而信他么?
朝里,唯一能把他塞回去的王亲,便是凶王顾垣礼。
这位,是先帝的孙子,而当今的梁勤帝,却不是顾垣礼的父亲,天家争权夺位的破事儿,他们这些朝廷官员,不好过问。
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能欺先帝太甚,更何况,长公主与这位,走得颇为,近。
“陛下,进士认命官职乃国之大事,君王之事,臣只说一句,当时广元院,确有人算计陆贡生,以至于陆贡生会试后面两天,着女衣考试,而且”
而且,陆大公子着女衣,压根看不出来是男人。
可是,皇帝并未见过陆璇女衣,想象不出,也便罢了,只是对陆璇着女衣一事,颇有兴趣。
“陆贡生,此话不假?”
“贡生无奈之举,请陛下当玩笑,笑笑便过了罢。”
她真是,再不想有人提起这件事了。
顾垣礼在屏风内冷冷一笑,道:“陛下的意思是,过了会试,拿到好成绩,入了进士二甲的陆贡生,是位女子?”
说到底,顾垣礼透过屏风瞧了瞧陆璇,想看她惊慌的模样,也想看她惊慌失措确有虚惊一场的样子,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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