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担子,扛在肩上,她从来不曾哭过。
因为她知道,哭也没有用。
她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不靠自己,上天也不会怜惜她的眼泪。
只是,她动摇了。
遇到了一个,她以为能够分担的人……
她满心地苦涩,也满怀地绝望。
第一次,这么欣赏一个人。
第一次,以为有了他,自己就不用再一个人死扛。
第一次,动了心……
结果,换来的,是如此的结果……
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得任何事情都打不倒了。
原来,她和若雪说得一样。
她不过是个女人。
不过是个把爱情看得也很重的女人。
他的不爱,几乎要让她的心,都碎尽了。
她捂住了自己发痛的胃部。
坚持为了什么,她已经不清楚了。
不想面对了,不想再想了,不想再要强了……
好累……
她双手抱住了自己,整个人,似乎冷得簌簌发抖了起来。
窗外,又响起了淅沥沥的雨声。
这个秋日,似乎雨水来得特别多一般。
她整个人缩在椅上,脸上带着斑斑的泪痕,痴痴地,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雨丝绵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没有伙计来敲门提醒她收账。
也没有任何事情要她处理。
她一直坐到,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艰难地伸出手去,拿起了手机。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20分了。
她洗了把脸,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了出去。
满地都是玻璃碎渣和流淌的红酒液,如果是平常,她决计无法忍受的。
问题是,现在她的脑袋和她的心,还有她的胃,痛得就快要不像是她的了。
她打开了门,门外的喧闹声,已经快隐去不见了。
伙计三三两两地清扫着餐厅,看见了她出来,一个个露出了笑容:“老板……”
“客……客人呢?”沈婉一惊,脚下虚浮,也只能咬牙站直了。
伙计们相视了一眼,才异口同声地道:“走了啊。”
“走了?”沈婉急了,“那谁结账?”
自从上回,那个前经理瞎搞她的账目之后,她再也不放心让任何人管她的帐了。
一般,多累,都是她在收银台的,今晚,是谁能顶替她?
“呃。”一个女侍应生迟疑了一下,才指了指她后面。“呃,是他啊。”
沈婉猛地回头。
她用力太大,脑袋也空地一声,差点连脑汁都摇出来。
背后的人,脸色沉似冰。
是他?
沈婉别过了眼:“谢谢了,以后这种事,我还是习惯自己来的。”她淡淡地道。
那人并没有看她,只是反唇相讥:“我怕你喝得蒙了,几个零都看不清了。”
沈婉冷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的低气压,似乎有些微妙。
众伙计连忙低着头,装扫地的扫地,装擦桌子的擦桌子,耳朵全都竖着,不着痕迹地偷听着。
容若把钥匙交回到她手心:“钱柜的钥匙,你自己保管。”
沈婉攥紧了钥匙。
带着他余温的钥匙硌得她掌心发痛:“若雪呢?”
“她回去了。”容若坐了下来,“快一点,我送你回去。”
沈婉背起了包包,脸上的笑容高傲极了:“抱歉,不劳你费心。我车子还能开的,不需要人家接送。”
她抽出了车匙,在手指上晃了晃,示威地率先走出店面。
她的头昏得要死。
天知道,她是得花多少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马上睡觉的冲动,硬扛着跟他说话的?
他一下被激怒了。
他整个人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已经快速地赶上了她。
她刚按下车锁,钥匙已经被后来居上的人夺走。
她一惊,回头才看见了那张盛怒的脸。
“你干什么?抢车?”
她没有撑伞,淋漓的雨水,把她的衣服微微打湿了。
他也不例外。
两人,就在车外僵持着,淋雨着。
“你浑身的酒味,隔着几公里远都能闻得到,你确定你开车安全?”他的眸子冰冷。
她哼笑了两声:“抱歉,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她挑衅地看着他,“你不知道,适度的酒精,会让人头脑更清醒,一些事情看得更清晰么?”
管她那么多干什么!
她伸手想去拿车匙,那人一闪而过。
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人,还是练过武术的练家子呢!
他一闪一避,来到她面前,竟然打开了车门,率先钻进了驾驶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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