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可儿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段之焱却纹丝不动,眸中透出越发锐利的光芒。
而后,段之焱一松手,范可儿便坐倒在地,仰着修长的脖子气咻咻看向段之焱,眉宇间再无半点亲近。
段之焱心头火大,知道自己又将一切弄得更糟,却心高气傲地不曾低头。
转身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段之焱的声音透过车窗传入范可儿耳畔。
“上车,如果不想上来也可以,这么晚只怕没有出租了,想必范小姐还不曾住过荒郊野外吧。”
范可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尘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坐上了副驾驶,双手紧紧握住,粉嫩的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呵,幸好只有三年。
对这场还未开始的婚姻,范可儿已然失望,甚至绝望。
……
灼灼日光显得有些刺眼,翠绿的嫩芽瞧瞧从枝头探出,微风吹拂着拱门排布整齐的气球,领头的布加迪婚车缓缓驶来。
在范可儿的坚持下,段之焱总算没有将地点放在巴厘岛之类的场所,也尽量一切从简,但即便如此,段家与云家两家联姻的消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无论段家的背景亦或者段之焱的手腕都足以让每一个女人对今天的新娘有莫大哀怨,但从婚车缓缓走下一身圣洁婚纱的范可儿并没有感到分毫荣幸。
少女时代又有谁不曾幻想过未来的丈夫,风度翩翩的白发王子亦或者温柔可人的守护骑士,但绝不会希望对方是个暴君。
即使段之焱这般容貌俊美气质出众,但依旧改变不了暴君的本质。
范可儿一步一步踩着红毯走去,按照规矩这个时候应该是作为父亲的云振海出面挽住女儿的胳膊,交到段之焱手中。
寻常婚礼中这往往是最为催泪的环节,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将她的手交到另一个人手中,不但是责任的交接,更是爱的传递。
然而……
范可儿唇畔微翘,眉眼冷清的她因为这个笑容越发冷冽,即使今日的新娘妆喜气逼人,亦抵挡不了从内而外的冷艳。
真是讽刺,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父究竟是什么模样,高大温和亦或者威严肃然,但现在比较起来,还不如真的死了呢。
云振海微笑着站在红毯用花瓣装饰而成的拱门处,看似寻常的花瓣却是用飞机从的另一半球空运而来,单单这份隐藏着的华贵就足以让寻常女子羡慕。
他站在那里,看着款款而来的范可儿,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慈爱,演技就连范可儿都为之惊叹。
为了权势和利益,她这位好父亲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只是可惜呢。
“母亲。”
范可儿笑容恬淡地看向不远处,范母有些迟疑,却终究在女儿近似恳求的目光下站了出来,任由范可儿纤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臂弯。
众位宾客大为哗然,除了那些没有父亲的新娘外,谁还见过这种场面,云振海更是气得面色发紫,手掌习惯性地想要高高扬起,却终究没有脸面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女儿,只得压低声音质问着,“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母亲的座位早已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范可儿忍不住嗤笑,若不是昨夜在出嫁前心绪不宁,归家看望母亲,还不知道她范可儿的母亲,从小养育她到大的人在这样隆重的场合竟然只能坐在最为边缘的角落,顺着桌椅的缝隙看着她这位即将出嫁的女儿。
你云振海既然认为我们母女丢人,那还需要顾及什么脸面?
知道这个倔骨头的女儿不听话,云振海目光凶狠地看向范母。
范母有些惧怕地想要躲在女儿身后,却忽然发觉搭在臂弯的手掌微微颤抖。
为母则强,性子软糯的范母心中顿时升腾起浓浓的愧疚。
为什么,为什么女儿要怕他,云振海除了血缘和那些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学费外还给了女儿什么,为什么身为母亲的自己竟然连出席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云振海,今天是我女儿的婚礼,你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最好让一让。”范母抬起头,从未露出过的坚定目光让云振海都忍不住想要后退,“我和你当年的很多事,想让我当众说出来吗?”
最后一句话范母哑着嗓子说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云振海面色一变,面上浮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朝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
“呵呵,既然可儿害羞,那为父就先回座位了。”
在嘉宾疑惑又带着探究的好奇目光中,云振海咬牙切齿地坐回主席位,眸中绽放着择人而噬的可怕光芒。
范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掌,眸中一点泪光转瞬即逝,露出温柔的笑容。
“可儿不怕,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妈妈陪你走。”
泪光在睫毛下轻轻闪烁,范可儿点点头,露出真心的笑容。
“谢谢妈。”
两个人一步一步朝着段之焱走去,男人向来冷硬的面颊渐渐融化。
范可儿的婚纱是由巴黎顶级设计师亲自设计,虽然不曾量过尺寸,但作为艺人的范可儿的三围尺寸早就在公司档案中,凭借段之焱的手段轻易就能拿到,此刻范可儿穿来更是无比熨帖。
就连设计师本人恐怕都不曾想到,这件婚纱穿在新娘身上会有这般效果,看似简单的婚纱却因为领口以及腰肢处巧妙的涉及,将范可儿的身材衬托的像天边一抹晚霞,永远那般高高在上却令人想要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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