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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舒抬起眼皮,眼神里面尽是透着威胁和冷意,穆鹤龄与她对视一瞬,猛然回避,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将汤药递还给了钱和吩咐:“你把他扶起来。”

阿懿被钱和扶起,宁清婉其实面对穆鹤龄的医术,也并不是十分信得过,便在钱和一端上药的同时,也开始观察汤药的色泽,闻了闻药材的味道。

“穆大夫,你在汤药里面为何加上了过了季的牛筋草。”

穆鹤龄皱眉不悦,也忘了宁清婉到底和柳月舒是何关系:“过了季的我怎会用!我这都是上好的药材!若不是柳小姐在此,我都不愿治你家这傻子。”

“这人真是傻子?”

柳月舒还是难以置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不会说傻就傻的。

穆鹤龄不管这二人最终是谁夺得了这傻子,便直言不讳:“小姐,老夫相劝一句,若是这人没这命活,您也无须执着,生死在我处皆是一线之间,这人脑袋本就有淤伤,老……”

“你把药倒了,我自己来救。”

这话一出口,穆鹤龄更是被激怒了几分。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呢!老夫看在柳小姐的面上,已是替你诊治了一番!你还糟践我处的药材,让我倒了?你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你自己为何不救!”

宁清婉手背反打在碗边,药汁洒了一地,瓷碗也摔碎在地面。

众人瞠目结舌,伢婆子按捺不住指责起了宁清婉:“宁清婉,你以为自个儿是什么!在柳小姐面前岂敢造次!穆大夫医术了得,你怎可怀疑?你这傻子一病不起才好!糟践我家小姐一番苦心!”

这憋了如此之久的伢婆子,一瞬间将话脱口而出,那叫一个痛快。

宁清婉并不理会那些人,私自用了穆鹤龄的银针。

在穆鹤龄想要脱口而出骂人之际,宁清婉还将中厅中火盆移了过来,语气平淡:“我自己救便自己救,你们别来插手,救完了你再问我算药材银两便是。”

银针用火一烤,扎在阿懿的穴位上,宁清婉清晰可见阿懿的面部有了一些变化,最起码,他知道痛了。

再后来的那一连串抓药、捣药,穆鹤龄一瞬间忘了要叫人把她踢出去,只想到这世上恐怕是没个女子像她那样,如此懂医理了。

最让穆鹤龄生气的是,钱和在一旁嘀咕说:“那牛筋草确实是过了季摘的……”

一掌拍在钱和的脑袋,穆鹤龄想要让他赶紧闭嘴:“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不知道吗?”

但穆鹤龄看在眼里,宁清婉将牛筋草换了刘寄奴,活血的功效加倍了,那人体内是有多少淤积的淤血未散?就连他都没把握,宁清婉是怎么知晓的?

柳月舒没料宁清婉还有这么一招,信手拈来的事,像极了一位女医者。

这年代女子行医,几乎没有。

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竟敢学医。

可这会儿言行举止却是让穆鹤龄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便也任由她去。

最大的缘由,莫过于宁清婉的一个举动。

这年头,无人敢用温针灸穴。

一个把控不好,命丧黄泉。

若是个男子便好了,穆鹤龄的心态忽而转变,觉得宁清婉比钱和等泛泛之辈,定是会有出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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