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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海马的头颅应该就是挂在那根旗杆上的!而那种笑声,就是海马所发出的!当初我被他囚禁在甲板室内痛虐,听到的就是这种笑声。

就在我的眼前,海马被“大狙”拗断了脖子。人死灯灭,人死不能复生,对于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我而言,这是根本无须证明的真理。哪怕看到死去的亲人复活,我内心深处仍然认为,他们不是复活,而多半是根本未死,他们先前的死亡是一种假象,一种蒙蔽我的假象。

因此,刚才在甲板室里听到那种“嘎”的怪异声音时,我没有反应过来这会是海马的笑声。我用唯物主义武装起来的大脑在潜意识中认为,海马的这种笑声应该随着海马的死亡而从此不会再现。

但现在,这声音就来自海马头颅所悬挂的地方,我终于意识到,这是海马的怪笑声。

他的头颅被挂在那里已经差不多1个月了,在此期间没人去关注。伊登说要把这颗头颅做成“布里格”,但“布里格”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我猛地又是悚然一惊,头颅四下转动,寻找那个在桥楼旁走廊里看到的、“三角眼”的身影。

因为现在我想起来这个“三角眼”到底是谁了,海马被杀后,伊登吩咐两个海盗崽子去割取他的头颅,还要在我眼前割,让我看到。这两个海盗崽子,一个负责架住我,一个负责割头。

“三角眼”就是那个负责割头的海盗崽子!

但此刻“三角眼”已经不知所踪,似乎他根本没有来过前甲板平台一样。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可能从桥楼另一侧的走廊离开。

我壮着胆子,向那根旗杆走去。那根旗杆在船首最前端的尖角头上。此刻海上的风浪虽然不像白天时那样夸张,但还是不时有大浪拍打在船体四周,溅起的白色巨大水花有时会高过旗杆的顶端。因此跑到那里无疑是有些危险的,但我顾不得那么许多,我要看看,那颗头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尽量避免甲板上浪,和其他船舶一样,“斯普鲁恩斯”驱逐舰的船首部被设计成了逐渐上扬的架势,不过上扬的角度不算太大,因此我并不吃力地就接近了舰首的那个尖角的顶端。我扶住左侧的甲板栏杆,以免因为脚下打滑而跌倒甲板上浪情况严重,此时的甲板上还是异常潮湿的。

军舰尖顶处的这根旗杆不算太高,一个人只要高大些就可以够到旗杆顶端。海马的那颗头颅应该是被包裹在一块布里,挂在旗杆顶端。

然而现在,旗杆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我还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释来安慰自己:肯定是被风浪吹打掉的,一直没人注意,所以掉了也没人发觉。

但很快,我就彻底懵了。

“嘎嘎嘎嘎”,这一次,笑声是从我所在位置的下方传来的。我身子一颤,低头看去。由于光线灰暗的关系,我起先并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但很快,我的目光就适应了海面和船舷灰暗的光线,当我确认了我看到的是什么后,我惊恐无比,“啊”地大叫了一声,随即不顾一切地举起手上的12,向着那个东西射击。

那是一个人,浑身被海浪打得透湿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人用了什么方式,居然能够扒在船首的船舷上。要知道,“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的舰首船舷是由上至下向内倾斜的,也就是船舷与海平面成大约45度角。任何东西除非是粘在上面、吸在上面,否则必定落海。可这人,居然就这样“扒”在了那里。

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姿势也很奇怪他的两只手掌和两只脚掌的掌心都牢牢地贴在了船舷上,如同四只海星一般,而他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吸附在船舷上的壁虎。先不论他的手掌和脚掌的掌心是如何吸附在船舷上的,普通人在把两只手掌贴在墙上后,同时再把两只脚掌贴上去就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把腿骨折断。可这个家伙居然做到了!

这还不是让我最为心惊的。更让我心惊的是,我向下在看的时候,他也正在看向水面头颅扭转了180度在看水面。我也就是说,我能同时看到他的前心,和后脑勺。普通人头颅从正前方向后翻转180度,那必然是被拗断了脖子,可是这位,却轻易地做到了这一点。而且我发现,这人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黑紫色的血水。

当我正在惊骇的时候,只听“格”的一声,这个人回过头来,和我打了个照面。

正是这个照面让我大叫了一声,然后发疯般地开始射击。

我看到这人头颅上的皮肉已经腐烂,白色的蛆虫从鼻孔爬出,又从左边的眼洞里爬入。但脸型的轮廓没有什么改变他就是海马,至少是已经半腐烂的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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