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里随手一指,就指向了益州城最大的酒楼仙味居,饶是南星初来乍到,也听闻过这家酒楼如雷贯耳的大名,听说里面的每一种菜肴都不是平时尝过的味道,是神仙佳肴才有的滋味,所以可想而知,它的豪,它的高,更重要的是它的贵,可想而知。
“你真会选,这家我可请不起!”
南星盯着仙味居那沉朴的牌匾,有些傻眼的呢喃道。
“顾千里,要不你再选选?”
“就这家!”
说完,也不待南星反应,大手抓着南星的手腕,拖着人就进去了。
当然最后,这顿饭还是顾千里请的。
本来南星的打算是利用这最后的晚餐,一举解决掉两人之间的所有纠葛和暧昧,不过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顾千里就冷冷地盯着她,而且吃人嘴软,南星只好既欠下人情,又欠了别人一顿饭了,更加的暧昧不清了。
苍天呀,大地呀,万千神明呀,暧昧不清的渣女,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呀!
耗着吧,唯有看谁先投降了!
第二日是南星休沐,她记得要去还欠石韦的人情,起了个大早,去“随意客栈”找石韦。
不过还没走到“随意客栈”,半道上就被“杏林春”的学徒给截住了,说有特别凶险的病人一定要自己去看诊。
既然有病人,南星当然不能拒绝,二话不说的就跟着学徒回“杏林春”,可学徒告诉她,病人是要自己去他府上,南星虽然狐疑,但还是不假思索地跟着学徒就走。
青石路九转曲折,学徒带着南星在宽宽窄窄的巷子左转右拐,绕得南星都觉得这学徒有拐卖自己的嫌疑了,终于在一栋大宅子的后门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
南星不解地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
学徒故弄玄虚,南星一见这个样子,更不会进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不测,那可是叫天叫地都不灵的。
“南大夫,请!”
“这……你告诉我,真的有病人吗?谁家请人看病走后门?”
南星停在原地,就是不进去。
“真的有病人,还十分凶险,南大夫,你快进去吧!”
学徒见南星防备的看着自己,更加焦急,伸手就要来拉南星。
“哎……你……你干嘛……来……”
“吱呀”一声,后门打开,一个穿着褐色比甲,大约四十来岁的老嬷嬷走出来,看见学徒和南星,就着急地问道:
“这位可是南大夫?”
学徒忙答道:
“这就是南大夫,可是南大夫不进去。”
那老嬷嬷眉头皱皱,伸出粗壮有力的手,一把拉住南星的手腕就往门里拽,嘴里快速地说道: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
这话说的,南星更觉得是入了狼窝,这下连呼救都来不及了。
老嬷嬷拉着自己一路狂奔,穿过后院、回廊,来到一处院子终于停了下来。
“唉,停停停,要累死我了!”
南星的体力一直不好,这一路跑下来,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扶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
“嬷嬷,人可来了?”
垂花门后面走出一个梳着双丫,戴着两朵碎玉珠花,穿着松花色褙子的姑娘走过来,神情焦急地问道。
“在这里,就是这位姑娘了!”
老嬷嬷也有一些喘,不过说话的时候,极力克制着。
“那姑娘快跟我进来,我们夫人等着呢!”
看来是真有病人,南星抚了抚还有些急躁的胸脯,跟着那姑娘就走了进去。
一进屋,香风阵阵扑鼻而来,鹅黄色的纱幔悬挂在房梁上,“梅竹兰菊”四君子的泼墨屏风隔开了内室与外厅。
“姑娘,这边请!”
南星来不及再打量,就被那松花色褙子的姑娘拉到了屏风后面。
一进来,南星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面色煞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嘴唇紧紧咬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是……”
“我们夫人有孕,刚好才三月,今天用过早饭之后,不知怎的,忽然腹痛不止,还有下红的症状,都吓死了,才着急忙慌地请南大夫过来看看。”
原来松花色褙子的姑娘是床上这位夫人的丫鬟,在她说话的时候,南星已经走过去,给床上的人把脉。
“你这是用了寒凉下胎的东西呀,所以会下红了。”
“什么?不可能!”
床上的夫人和那丫鬟都惊惶地叫了起来。
“反正我从你的脉象上看,是你用了下胎的东西,可不可能你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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