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来,我接住你!”
南星看了看地下,又看了看顾千里,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心陡然安定下来,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就往下跳。
双脚还未落地,就感觉被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接住,落入了一个有些硬实的怀抱,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翼间,莫名的,南星觉得很温暖安全。
“好了!”
低沉的男声再次在耳畔响起,南星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缩在顾千里的怀抱,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脸上一热,连忙推了开去。
顾千里正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个不注意,被推的一个趔趄,见眼前的女人又恢复成了那一张冷脸,黑眸冷清,宛若不认识自己一般。
“死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倒大的很!”
南星不再理他,拎着裙摆就往河边跑去。
果然,这里长着一大片醉鱼蔷,不过枝条都伸向了河道,想要采割一些回去,得必须先下到河边。
南星把下身的襦裙提起来,准备绑在腰间,跟在后面的顾千里见了,脸色一沉,眸子一暗,连忙制止,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等着,我去!”
闻言,南星也不矫情,点头说道:
“好,你有匕首吗?割些枝条就好。”
“嗯!”
顾千里应道,撩起长衫下摆,塞在腰间,就踏着软泥,走下河道。
“你……”
顾千里回头,不明白南星叫他干什么。
“你小心!”
南星刚说完,就见顾千里嘴角漾起笑容,眸光亮如星辰,朗声答道:
“嗯!”
转过头的顾千里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好,口是心非的女人,还说不喜欢自己,这么关心自己,不是心里有我是什么!
这种心情愉悦,浑身舒畅的感觉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某人干起活来也特别的快,不肖片刻,顾千里就扛着一捆醉鱼蔷藤条从河道上来了,浑然不管自己狼狈的样子。
顾千里去割醉鱼蔷的时候,南星也在河边找到了另一种草药,叫和尚头,正是断骨续接的好东西,她采了一些,用裙摆兜着,准备去问顾千里好了没有。
刚转过头,就看到顾千里上来了,身上的长衫被划破了不少,小腿上更是沾了不少泥土,脸上也沾着一些泥土,玉冠束起的头发被枝条刮散了,凌乱地散落在他那俊朗白净的脸上,桃花眸子低垂,眼尾上翘,嘴唇如女儿般嫣红,这个样子看在南星眼里,一点儿也不狼狈,反而有些放荡不羁的邪魅,性感惑人。
“累死爷了,爷哪里干过这个。”
顾千里把醉鱼蔷藤条仍在地上,粗喘着气抱怨着。
是呀,权贵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丁点儿事都是奴仆成群,何曾干过这些事呢,不过,好像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好像经常干这样的事儿!
南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愫,只好甩甩脑袋,不去深究,低头时就看到顾千里的右手上有血迹。
“你手受伤了?”
顾千里举起右手,看着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不甚在意地说:
“没事,划破了点皮,我们赶紧走吧,你那个病人还断着腿等着你呢!”
这话点醒了南星,心中再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脑中清明,撕下了一块裙摆把和尚头包好,顾千里把醉鱼蔷安置在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打马回城,一刻钟的时间,就进了益州城。
“秦大夫,我回来了!”
还未踏进“杏林春”的门,就大声叫起来。
秦大夫闻声,从里面快速地走出来,就看到南星和顾千里狼狈的站在大厅,一人撕破了襦裙,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袱,一人浑身泥渍,头发散乱,手里抱着一捆绿藤条,该是南星说的“醉鱼蔷”了!
“秦大夫,你让学徒把这个醉鱼蔷清洗干净,捣成汁液。”
“好,胡掌柜,快安排!”
“还有这个,叫和尚头,对断骨续接,骨头愈合很有效,你也让人清洗后捣成汁,等接骨后,外敷用。”
“好,好,好!”
秦大夫连声应好,招手让学徒们去干,自己则带着南星去了那年轻人安置的房间。
“你来看看他,伤口已经清洗干净了,腿骨断裂有三处,其中大腿这一处最厉害,碎裂的骨头已经戳进了肉里,好在没有戳破脉络,不然他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南星“嗯”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按了按伤处,只是这么一按就疼得那年轻人嘶吼。
“啊……”
“别叫,我尽量保住你的腿,不过你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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