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渊仿佛做梦般握紧袖炉,仿佛梦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低囔道:“不冷。”
上官瑶微微蹙眉,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会不冷?这几日越发得冷了,周公子须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周怀渊笑了笑,眼神幽深:“多谢上官小姐关心,怀渊记下了。上官小姐也要注意多穿几件厚衣服,怀渊前车之鉴在前,上官小姐要引以为戒才好。”
上官瑶低垂眼睑,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绯色的裙子,莞尔一笑:“我关心周公子,倒是让周公子笑话了。”
这套绯色的裙子是清絮和清雁怂恿她穿上的,袖口处以附以柔纱,隐约能瞥见白皙的手腕,虽然漂亮,但是却是有些单薄。
上官瑶已经披上银色的雪裘,不想却还是被眼尖的周怀渊瞧了个正着,还让他劝说了一番。
周怀渊怕她生气,低声道:“我只不过是怕上官小姐生了病,汤药太苦,我就罢了,上官小姐却是万万不可。”
——否则,他会心疼。
上官瑶笑了笑道:“我说笑而已,周公子怎么还当了真,不过是件衣裳,下次我不穿就是了。周公子不必这么见外,时候不早了,周公子,请——”
周怀渊微微颔首,两人并肩而行,顺着青石板路,绕过后花园,直接到了书院正东方向的清谈院。
他们到时,院中已很是热闹,或三五成群,或二四为伴,时不时有人高谈阔论,当即挥洒成墨。
其中有一个实为瞩目,他一袭紫色的华丽锦袍,袖口处是精致的折枝刺绣,金冠玉带,极为俊美,眉目间却带着傲慢。
他瞥见上官瑶一行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上官小姐,您可真是架子人难请。”
上官瑶看向来人,无奈地笑了笑。
若人的一生中,难免遇到几个令人无语至极的人,那眼前的管殷,便算上一个。
偏偏,他又会是菱儿以后的夫君,她又不能不管。
管殷扬着头,怒气冲冲道:“前几日我表弟不小心与令妹有了争执,是我管家教导无方,可您不能为了舒心,直接派人深夜打断了他的腿不是?这不是你们这些君子所为吧?”
上官瑶愣了愣,反问:“打断他的腿?管公子,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哪里能有什么误会,就是你们上官家欺人太甚,我表弟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们管家又不是好惹的,我告诉你,上官瑶,今天我要不为我表弟报仇,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你……”
蓦地,管殷冷不丁瞧见周怀渊那张熟悉的面孔,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瞳孔紧缩,支支吾吾道:“你,你……”
周怀渊温和地笑了笑:“管公子怎么了?”
管殷身子直打哆嗦,心里发颤,他怎么会在清乐镇见到了这周臻阎王,怕不是做梦吧?
而且,他还笑了。
据说,见过周臻笑的人,都已经死了。
管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退了好几步。
周怀渊迈着步子接近他,笑问:“这位兄台怎么了?”
“我没事,你别过来。”
说完这句话,管殷仿佛后面有人追赶似的,狼狈地逃走了。
周怀渊收回手,脸上闪过深深的疑惑,很是伤心的模样:“这位公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怀渊还吓到了他?莫非怀渊生的丑陋不堪,竟然吓到了这这管公子?”
上官瑶看着周怀渊身后熟悉的人影,淡淡一笑:“是管先生过来了,难怪管殷要逃走,他这人,畏惧管先生如命,当然要逃走。”
周怀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随侍在后的茂英,自然看到了管殷眼里的惊恐,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面色不改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子,您确定管公子不是因为怕您才逃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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