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银筷,自顾自吃起蟹膏酥来,手帕子拖在掌心接住酥脆的糕点屑,一小口一小口轻抿,斯斯文文。
赵长离头都没回,手仍旧摊着,淡淡道:“给我。”
泠鸢淡淡道:“信阳公主要掐死我了。”
赵长离却不紧不慢,事不关己地挑眉,道:“她掐死你,关我什么事?”
泠鸢往他袖口伸过手,嫌弃地捏起他衣袖一角,用他的衣袖往他嘴上胡乱一抹了事,随意抬眼,瞟见正在给他捶腿的歌姬。
觉得有些眼熟,她还是秦笙时,好像在陈牧月娘家的陈府上见过,垂首细细想着。
赵长离察觉不到她的动静,手往后撞了撞她腰侧,道:“不借帕子就不借,我又没怪你,别愧疚,回赵府你再补偿给我就是了,比如说给你的三成赁钱减半……”
泠鸢凑近他耳边,悄声道:“那歌姬,是陈府的人,陈牧月的陈。”
赵长离原本喝了酒,有些迷离的眼眸,因她这一句话立刻亮了起来。
他来宁王府好几次,每一次他都没有开口说要谁服侍,这位歌姬就自己走到他身侧了,好像说默认了一般,让宁王以为他对这位歌姬有意。
目光沉下去,坐直身子,两指用力捏起那歌姬俏尖的下巴,用力迫使她抬起头,让泠鸢看清楚。
泠鸢仔细再看一遍,附在他耳边笃定道:“是陈府上的人,她长得出挑,我印象蛮深的。”
被他捏疼的歌姬娇软一声:“郡王,奴家疼嘛,掐下巴没意思,郡王若有兴致……”身子往他身上一软,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奴家身上还有别处,郡王是想掐还是不想掐,别处更软呢!”
染了浓艳丹寇的纤长手指,轻握住赵长离捏在她下巴的手,要引他往别处掐去。
赵长离扬手一甩,把她甩到一旁,笑道:“我家的小姑娘还在身侧,我平日教导她非礼勿视,所以,美人再怎么火烧火燎的,也需收敛些才是。”
转头看向泠鸢,摆出一副长辈的脸色来,捏捏她吃点心的脸,道:“叫你少吃些,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府亏待了你呢!”
这话惹得在场宾客窃笑,那歌姬再起身时,碍着他那句话,也不好再与赵长离有什么太过亲昵的举动。
而赵长离这一番话,还捏她脸,泠鸢都没什么反应,习以为常,低着头继续细嚼慢咽,往嘴里入蟹膏酥。
“离哥哥,泠鸢既是小姑娘,就该来我这里,你那又喝酒,又谈事,又戏美人的,人家泠鸢都吓得不敢吃东西了。
信阳公主嘴上说着,便亲自起身往赵长离桌前来,笑盈盈地一张和善脸,只是泠鸢仍旧能看得出她的眼神在骂人。
骂谁她就不清楚了。
赵长离盯着泠鸢鼓鼓囊囊地粉腮,冷笑反问:“她不敢吃东西?”还手贱兮兮地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两腮,摇摇头戏谑道:“公主低估我家这位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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